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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疯癫了！
不过癫的好，在千秋殿的其他人眼里，楚凤歌要是一点都不颠了，顺顺当当把消息告诉崔笙，那才惹人怀疑。
崔笙没摸到头脑，只好一步一蹭，甚为防备地走回来。
试探地看了看，见楚凤歌暂时没有再次发飙的迹象，才蹲下身，和楚凤歌齐平。
一边去捡地上的碎瓷片，一边不敢看楚凤歌，柔声问道：“殿下有什么烦心事么？尽可以和老奴说说？”
他哪知道，自己低下头的一瞬间，楚凤歌就把那副癫狂的可怜相一收，朝一旁隐没在黑暗里的苏遐州得意地挤了挤眼。
好像在说：先生，我演的怎么样？
像个窗课满分，求夸奖的小朋友。
有时候，楚凤歌是真的挺可爱的，特别是他又长得好，神采飞扬起来，让人无法拒绝。
苏遐州忍俊不禁，朝他笑了笑，用口型道：臣，甘拜下风！
离得这么远，又没出声，楚凤歌却看懂了，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那样子，就像只羽翼斑斓的小孔雀开屏似的。
崔笙捡了半天破碗，听不见楚凤歌出声，不禁疑惑地抬起头。
苏遐州又一次见识了楚凤歌卓越的变脸功底——这要是去戏班子，怎么也能成个台柱子。
只见他笑意一抹，一脸邪气得意，道：“楚承卯完了，先前在学堂羞辱我，如今他牵涉进陈执明谋逆的大案，有我在，他休想全身而退！”
崔笙震惊道：“啊呀，四殿下和这桩谋逆案有关系么？！”
苏遐州没有再听下去，他很有眼色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给崔笙留下套话的空间。
楚凤歌早就跟他说过，崔笙，他留着有用，果然，人尽其用。
出了门，苏遐州左右看了看，往东拐，打算去一趟卫尉寺。
楚凤歌的剑被他丢在了朱雀门外。
看楚凤歌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收集兵器，因此千秋殿就只有那一把佩剑，现在丢了，就没了。
去探查一个很可能被逼反的藩王，没有神兵护体怎么能行。
苏遐州听了楚凤歌的打算，左右这会儿无事，就盘算着再给他铸一把。
大邺的台寺都集中在中书门下周围，他还算是熟悉，七拐八拐，进了卫尉寺。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禁军、皇族的佩剑、武器，都是由这里锻造，炉火日夜不停，叮咣叮咣的捶打声不绝于耳。
他找到卫尉寺卿的办公之所，推门进去，亮了亮腰牌，道：“六殿下的佩剑遗失了，臣奉殿下之命，请寺卿再给铸造一把。”
朝堂上的士大夫晴天大老爷们传播起八卦来，并不比村头老太太们慢。
卫尉寺卿显然是已经知道了陈执明谋逆案的始末，十分钦佩地引苏遐州坐了，亲自给倒上茶，问道：“你就是那位替殿下力拒死士的苏高班吧？”
为什么连他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样子这么快就已经所有人都知道了？！
还有！
死士是什么鬼？其实只是几个家丁护院吧？！
看来士大夫们传播八卦，和隔壁老嫂子一样喜欢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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