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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缥缈?”
艾里将绷带用力抽紧,打了个结,“你不知道它多重要。
给这个世界赋予意义的,不是人类,是时间。
我们穷尽一生探求的真理都与它有关,人类文明建立于对时间的感知。
而那些人......想把时间从世界上抹杀。”
如此,也将抹杀高精尖文明。
“你给了时间意义。”
帕利斯笑道。
他低头看着艾里,下意识撩起他的碎发,拂向耳际。
指尖微微一顿,艾里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抬头看进他瞳孔里。
那是骤雨初歇后,云破处的天光。
“艾里?”
艾里回过神来,松开手,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帕利斯手背上还留着那人肌肤的冰涩触感,他不动声色地将裤腿放下挡住受伤处,向前走了几步,步态与平时无异。
“你想过时间之外是什么吗?”
他问。
艾里微微一愣,看着帕利斯推开门,抽身而去。
余下的是他脉搏的疯狂跳动。
艾里对周遭事物的丝毫变化都十分敏感。
包括北斗星的偏移,包括梧桐生新叶,包括自己的目光总是长久地投向帕利斯。
他管这叫陷落。
去伦敦周围巡检已有两个月。
每天晨起时,帕利斯总能与昼夜颠倒工作的艾里打照面。
泰晤士河全线已经布防完成。
他没有与艾里提起过战争的事,只希望杀戮与离时间最近的人无关。
午夜回到格林尼治,帕利斯全然没有睡意。
他卸下防弹衣,走到天文台的总控室虚掩的门前,看到艾里独身站在满是时间显示的巨大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
有几个城市的时间显示灭了。
“它们沦陷以后,和标准时间的联系也被敌人切断。”
艾里没有看他,“他们用这种方式,使人活在不确定和惶恐中,最后放弃反抗......伦敦也会这样吗?”
“不会,除非我们全军覆没。”
那年轻人像一颗疾速自转的脉冲星,被无尽的暗物质包围,孤立在秩序外,但周身的磁场将人不可救药地向他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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