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说清楚点,我真的听不见!”
余下的只有悲戚的沉默。
我也什么都不愿意听到。
跑到首都美术馆的广场前,我甚至有些绝望地看到一个穿着联合国议员服的人匆匆走了出来,在胸口不住地画十字。
两旁本来有守卫,但那人迈出广场的一刻,全体守卫一同后撤。
“余博士,请不要往前!”
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喊道,尽管他穿着军装,我依然认出了他——我在社科院的一个助手。
“当初你们提出的构想太伟大了。”
他神经质地紧紧握住我的手,“大同社会,我们就要实践了——毁掉这些束缚我们数千年的东西,我们只需要科技,我们......”
我重重地甩开他。
在那一瞬,我听到有几个女孩惊呼。
循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我一下愣住了。
是渡,他一身亚麻白,扛着一个金属箱,轻捷地从美术馆的大门跑出,向C4出入口的方向一路过去。
“那是爆炸物!
他拿走了爆炸物,快拦住他!”
“谁会去,你敢去送死吗?”
一个金发姑娘抽泣着,“还有十二分钟就要自动引爆了!”
我追了过去。
他高高举着爆炸物,跑向人潮拥挤的C4出入口,我在后面跟着。
我应该喊点什么,“别去了危险”
“你看看我吧”
之类的,但我没有。
他是三月早天的樱花,从不属于我。
我只是想陪他,直至最后。
没有人阻拦地,出入口的第一层大门打开了。
我明白,他是要出去,把爆炸物放到一个足够远的地方,不危及温室,不危及文明。
没有人能帮他,在他将爆炸物放下,转身的那一刻,爆炸物也许就引爆了。
我在用一种平淡到极致的口吻,陈述这件能将人的心划烂的事实。
他进了第一重玻璃门,不知在一旁的控制器上敲打了什么,当我赶到门前时,感应器失灵了。
我们被隔在一道透明玻璃之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