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住校?”
“对。”
万尽然把头发擦干,“我本来就一个人住,我宁可去过集体生活也不要一个人在家里抑郁。”
那边沉默了一会,道:“也挺好。”
父子两人间的话本来就没那么多。
万尽然要挂电话,就听父亲急切道:“我没记错,你还有九个月成年,我和你妈就算离婚,我也还要负起责任......”
“不需要。”
万尽然冷冷道,“我妈什么情况你知道,我建议你去英国看看她。
她没多少日子了,你知不知道!
她和你离婚,你以为全因为你外面那个女的吗?她只是不想拖我们后腿罢了!”
“尽然......”
“这名字是我妈给我起的,你别叫我。”
尽然把手机塞在枕头底下,拿起下个学期的语文书坐在床上看。
今天是除夕。
妈得的是渐冻症,他知道。
他难以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床上难以动弹,生机被一点点抽离,最后变成一具空壳。
他的父亲万箴在他记忆里很少沾家,他的童年只有来自妈妈的陪伴。
妈是很阳光的人,他也努力很阳光,但如果妈走了......
他就只有一个人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将它拿出来,看到万箴发来的两条消息。
“爸对不起你。”
“你想见你妈,就去英国留学吧。
下学期把雅思和托福什么都考了,转国际班,考一所好大学。
钱我来。
已经请人照顾你妈了,她想你了。”
尽然仰起脸,闭上眼晴。
眼眶有些麻,他不在意,待到鼻腔中的酸涩向他排山倒海般涌过来,他才觉得真真切切的悲伤。
屏幕闪动了一下,他抹了抹眼睛,看到常退渊的头像。
“开个门。”
晚上十点。
“你怎么还吃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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