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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为班长是个书呆子,纷纷觉得无趣,却在下雨后无法户外作训的屋檐下被他吉他弹奏的一首《安河桥》惊艳。
桑孜彼时还没有蓄长发,齐耳根的短发让他看起来乖驯张扬,耳垂上有一颗向内凹的小黑点,是很久以前穿耳洞留下的已经慢慢长合,不仔细看就像一颗性感的小痣。
桑孜性子有些独,准确来说是他看不上十五六岁臭屁自大的男生,这反而导致很多女生喜欢他,天天一口一个姐妹地叫,有些人看不惯就背地里起外号叫他“死娘炮”
“娘娘腔”
。
贺辞旧的交友圈那时候很小,固定在以前熟悉的几个发小之间,人也冷冰冰的话不多,桑孜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高中后门那片全是平瓦的矮房,说是拆迁结果拆了很多年也没拆成,有些带高三班主任的老师就住在里面,剩下的被改成老小区。
因为年久失修这些房子无论是外观还是内腹都灰黢黢的,巷口白天蹲着成群的野狗,晚上蹲着眼神阴翳猥琐的混混。
最要命的是,这片矮房的巷口是很多学生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
小混混们趁着天擦黑就躲在巷口不见光的阴影里,三两个低着头嘴边的位置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个个都像老烟鬼。
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拦,专挑那些看着好下手的软柿子捏。
有些身上还穿着沾了黑斑油渍的校服,可能是他校的学生也可能是从别人那扒下来的。
高中下晚自习天都黑了,贺辞旧身为班长经常等到教学楼都空荡荡才挎着包出校门,时常听人讨论哪个班的学生又被打了,贺辞旧四平八稳地走了半学期也没人跳出来拦他。
说来也巧,那天贺辞旧穿了条裤腿宽松的运动裤,骑车时总是绞进车轮里他就停下来挽裤腿,巷口隐约传出来激烈的对骂,彼此祖宗八代都被问候了一遍,听见熟悉的声音贺辞旧想也没想就冲进去救人。
桑孜从前被骚扰过就习惯在口袋里藏美工刀,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掏出来。
人生倒霉十之八九,被打劫后本想着要钱给钱拿了钱赶紧让他走,谁知道他过于配合的掏钱行为反而激发了几个小混混的邪念,两个从后架住就想来摸他屁股。
桑孜反应过来后猛烈挣扎气得眼睛充血,朝着正对面的就是一脚,直接踹上了子孙根,小混混被踹得嗷嗷叫,没想到他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能下这死手,于是仗着人多将他逼到死角。
贺辞旧冲进去的时候桑孜脸上已经挂了彩,整个人状态有些癫狂死死攥着手心的美工刀,感觉随时能捅死那群杂碎。
“干嘛呢!”
贺辞旧看到刀尖骇然,冲上去踹翻两个挡在桑孜面前的小混混,趁他们因为疼痛恍神的功夫拽起桑孜就跑。
小混混扒拉衣服上被踹了个鞋印的地方嘴里骂骂咧咧:“我操疼死老子了!
给我追,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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