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过,这是因为想给我们同等的权利和自由,你想要追求公平,但这又是何必?明明从结果来说,直接对我们出手更简单直接。”
里夏尔震惊地看着戈林,他感觉这话对敌方甚至有助攻的嫌疑。
不过好在弗里德里希的重点也异于常虫。
“戈林·莱韦措,曾经接手过多起案件的你,应该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吧。”
弗里德里希这时也站直了身体,他不再靠着那只材料冰冷的机器虫上。
“……我出生在研究所,这点你已经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有虫来教授我们战斗的技巧,后来虫帝把我们送入专门的训练营,类似培养杀手虫的那种。
在那里我每天能接触到的只有同样被孵化出的「卵」,还有专门的指导员、医生,偶尔会遇到分派任务给我们的虫。
我们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做任务就好了。”
“我只失手过一次,那次我们的飞行器被敌方击中,我的降落伞也被破坏,我从半空中掉到了一颗从未踏足过的星球上。”
弗里德里希说,“有一只亚雌捡到了我。
他发现我是一只珍贵的雄虫,于是他不敢声张,只能默默照顾我。”
“但后来他发现,我伤得太重,眼看就要死了。
于是他只好去拜托那里黑诊所的瞎了一只眼的医生,求他救救我。
医生发现我是一只雄虫,于是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
那个诊所很乱,那时候我从没去过那么不干净的地方,每天都会来好多只凶神恶煞的雌虫,但我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弗里德里希看着戈林,但他的目光好像已经穿透了戈林,落在研究所墙壁上剥落的墙皮上。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慌张’的情绪,不过很快就不仅仅是慌张了,我开始害怕。
他们中有虫发现了我,雌虫和医生商量着把我卖去黑市,说我的眼睛就很稀有,一看就能捞一大笔钱。
还有虫表示,卖掉我这只雄虫太可惜了,不如打断我的手脚,就把我留在这里。
亚雌苦苦劝说,请他们放过我,但他们不理他,他可能还被打了一顿。”
“后来训练营里的虫找到了我,我获救了。
然后那些虫——那只亚雌、医生、那群雌虫们被抓了起来。”
“我来猜猜,那只亚雌被处死了?”
戈林问。
“没错,”
弗里德里希说,“医生和部分雌虫被送入了雌奴所,而那只打算打断我手脚的雌虫居然小作惩戒就被放了出来。”
“后来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参与的行动中,有些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当场击杀、有些时候接到的命令是活捉,我之前从来没问过原因。”
“就像有些药企比如LS明明违规多次,却都能化险为夷。
而那些因此丢掉性命的虫却都不能算了,没有虫在乎他们。
我曾经问过诶尔克,他对我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在向等级高的、地位高的、富有的虫倾斜,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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