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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一位老人旁边,俯下身:“爸,贴了我们的膏药,你风湿好点了没?”
被她问到的老人笑着点头:“感觉没啥差别,但膏药都黑透了。”
说着,嶙峋的手指伸向裤腿,谢雨枫连忙半跪在地上,替老人卷起裤腿,撕下那块膏药,内里果然是一片乌黑。
谢雨枫捏着那片膏药,似乎它是什么稀世珍宝。
她笑得喜气洋洋,脸上的粉都盖不住脸上的细纹:“这才用了第一个疗程,就初具成效了,爸,再用几次肯定能好,这药一旦停了,就前功尽弃了。”
说着她又端着一个多功能的洗脚盆,放在另一位老人脚下:“妈,你弯腰不是不方便吗,我帮你洗脚。”
翟望岳差不多看完了两个小时的活动,谢雨枫和她带来的几个员工像是蝴蝶一样穿梭在老人中间,嘘寒问暖,左一句爸右一句妈喊得不亦乐乎,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谢雨枫拿出几个大红色的袋子,凑近老人:“也不贵,就当留个底,我们公司还有理财产品,现在人都说了,你不理财,财不理你,退休金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投资生钱……哎呀,没什么复杂不复杂的,交给我,您还不放心吗?上次就是和您差不多的老人,赚了大几万呢。”
在谢雨枫的鼓动之下,翟望岳简单测算,她一场活动就能签下十万的大单。
眼看着大门就要打开,翟望岳收起相机,假装不经意路过的样子,缓缓晃了出去。
“同学。”
背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即使没有回头,他也听出那是谢雨枫的声音。
如果他表现得过于刻意,反而是自乱阵脚,所以他假装意外,缓缓转过身:“什么事?”
然而右手已经在背后攥成了拳。
谢雨枫背着手:“我是说,家里爷爷奶奶多大了?要不要也看看我们的产品?”
翟望岳悬在心口的气放松下来:“好的,能给我张传单吗?”
做戏也得做全套,翟望岳在谢雨枫的眼神里,细致地将传单叠好,抚平,塞进背包里,然后礼貌地向谢雨枫道别。
眼前最后一个人也消失了,谢雨枫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像崩裂的面具,三两秒间毁坏得彻底,露出疲乏的真实面目。
“本台消息,日升集团董事长袁斌到访生产线……”
电视依然在喋喋不休,申路河伸手关掉它,对兴师问罪的老板,无奈道:“真不是我的问题。
是那群记者无事生非。”
他老板是个彻底的外行,甚至怕鬼怕尸体,她不想惹是生非,只期望下属把工作安安稳稳地做好,没想到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可这件事到底是你引起的。”
记者已经堵在了大门外,口口声声地要求下文,严重地影响了他们正常的工作。
申路河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再次整理一下领口,推门走了出去。
他不畏惧这些,也有足够的精力和他们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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