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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自己的儿女七嘴八舌,东一句西一句地教育自己,张怀宗梗起了脖子,像不讲道理的孩子一样大声重复:“有用的!
有用的!
他们都说有用,只是还有一个疗程……哎呦!”
这两天他连下地都困难了,翟望岳劝他把子女叫来看望,居然也劝不动固执的老爷子。
张怀宗好不容易坐起来,可一眼就抓住了女儿正拿起他卖的一沓膏药和药片,往屋外丢,他像报警器一样高声叫起来:“不许动!
我花钱买的!”
“爸,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浪费钱,不要再买了!”
女人面露愠色,手一扬,花花绿绿的包装坠入了垃圾桶。
不知哪来的力气,张怀宗踉跄着站了起来,拼命地推搡眼前的人:”
我不欢迎你们,不孝的东西,都走,都走!
“
父亲的力气比想象中的大太多,儿子和儿媳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他依然不甘不愿地跳弹着,甚至毫无脸面地四处吐口水。
大女儿接了一个电话,逃跑一样首先脱离这场闹剧,儿子带着儿媳随之跟了出去,张怀宗暂时心满意足,但依然在他们身后叫嚣着:”
以后别来了!
“
”
大姑姐,你可算来了,“女人双手抱臂,一开口就极尽尖酸刻薄,”
你也知道咱爸难伺候,这么多年我们夫妻俩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倒是轻松。
“
她丈夫频频皱眉,不断地拉着妻子的袖口,试图打断她说的话:”
少说两句行吗?“
”
就是,爸住养老院的钱还是我出的。”
被称作大姑姐的大女儿面容倨傲,“你家多出点力不过分吧?”
眼见着三个中年人争执着,把老人抛在身后,渐行渐远,翟望岳连忙进去,刚经历了一场发泄,张怀宗脆弱的骨头似乎都碎了,浑身都痛,翟望岳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手法把他扶好,将枕头垫在他身后,张怀宗这才露出了笑容:“还是你懂事。”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就让翟望岳无言以对:“帮我把药都捡回来,给我一粒。”
翟望岳不确定他情绪稳定与否,但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硬着头皮道:“张老,其实你儿子女儿说得也没错。”
“这药到底真不真我不知道吗?”
张怀宗再次横眉竖目,“一个个都跟死了一样,把遗产留给他们还不如扔水里。”
说着又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
翟望岳非常讨厌安抚别人情绪的行为,垂下头,以免不屑的神色过于明显:“虽然这样,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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