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面对付念笙时,当真能做到再无波澜吗?
接下来,房间里再无半分声响。
南颜等陆怀奕给她涂完脚趾甲,就自觉离开了,留下空间让他想想清楚。
寂静的书房里,男人一动不动坐着。
他紧握腰间的匕首,因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就算南颜能放下付念笙又如何,难保日后不会再有顾念笙、叶念笙。
与其疑神疑鬼满腹猜忌,不如将她囚在后院,爱也好、恨也罢,她这一生就只能是他的。
眸底的狂风骤雨散去,陆怀奕缓缓放开匕首,拿起电话听筒,拨打南司令府的号码。
南雁飞老早就在电话机前守着了,一听见响铃,下意识就要接,被诸葛英阻拦,才想起自己现在重病的人设。
他狠狠憋了一口气,用半死不活的语气念,“闺~女~”
“岳父大人,是我,陆怀奕。”
“小兔崽子,谁是你岳父!”
南雁飞一个激动没忍住,他反应过来,浮夸的咳着,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
“颜颜~呢~你让她过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陆怀奕面上平静无波,“听赵中校说您病得厉害,看来确实如此。”
“是啊~我都快病死了~让颜颜来~”
南雁飞捏着嗓子说话,他打小就壮得跟头牛似的,为了装病装得像,还特意去医馆学习了几天。
陆怀奕不用想都能猜出来南雁飞在打什么算盘,指尖敲着桌面,不急不缓道:
“既然如此,那更要提前办婚事了,万一您没挺过来,我和颜颜岂不是还要再等三年。”
雁南飞肺都快被气炸了,他握着拳头,恨不得顺着电话线将陆怀奕这混球拽到跟前揍一顿。
“你还是人吗,我危在旦夕,你竟然只想着成亲,你是诚心想让我死不瞑目啊!”
陆怀奕弯唇,“怎么会,您是阿颜的亲生父亲,我敬重您还来不及,虽然您无缘亲眼得见阿颜出嫁,想必她也能理解,您放心,我这就让府里着手准备成亲的事宜,婚后定第一时间陪阿颜去湘城看您。”
“我不同意!
姓陆的,你要是敢趁我不在把事办了,我明儿就带大炮打到你们大帅府去!”
南雁飞顾不得再装,拍着桌子中气十足的骂人。
现在就胆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真娶了颜颜,那还得了?
“岳父若是来了,小婿定将您奉为座上宾。”
陆怀奕笑笑,挂断电话,结束了耳边南雁飞的大吵大嚷。
料定南雁飞会坐不住赶来皖城,陆怀奕立刻命令下人在府里挂上红绸和灯笼,请柬也都尽数发了出去。
至于南颜这个当事人,还是从双儿嘴里知道她不日就要结婚的。
戴馆主扛着笨重的相机来到大帅府时,南颜已经换好婚服正对着镜子戴珍珠耳坠,她余光看到陆怀奕进屋,冲他噘嘴。
“不是说等我爹处理完湘城的事情回来吗,怎么这么急?”
“不必担心,我已经通知过岳父,他定然能如期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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