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注意的是自己衣上清洁咒破损,那白色的衣摆在刚才的人堆里蹭得成了灰色,加上这家伙盘腿就坐,更给衣物染了个色。
不过这些玄深都没空关心,他想到了月影一族的邀月之法。
他们一族生来便可借用月华之力,这是种族天赋,每升祭之时便由族长上前请月亮赐福众人,那时月亮的银辉会洒落每个人身上带来祝福以及净化,这个过程称为邀月。
只是这些本是人族,不知月影的祭祀可否有用。
玄深想到这,从房顶站起身,他离得远,在这不知是城西还是城东的地方玄深浅蓝的眸子睁开,属于猫的竖瞳出现,他抬起手,银白如同薄纱的月华从月亮身上向他汇聚,而后又四散开来。
遍布城中玄深脸色微白,幸好有面具遮着无法看见。
银白的轻纱汇聚成河,照亮了玄深四周,那白袍裙摆的灰色灰尘蜿蜒在衣摆上,远处看上去竟然有那么一丝好看。
“千舍峰主,那是什么?”
季川在千舍身旁,指着银纱飘来的方向问。
刚才有行尸经过底下,季川等人避免麻烦跟着上了屋顶。
千舍看了一眼,银辉当头落在几人身上,给城中百姓解障同时玄深也没忘记他们。
千舍继续喝他的酒,月华落在身上,明明是晚上,他居然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季川憋屈,他刚才似乎在那边看见了剑尊,难不成这是剑尊做的?此时玄深可难过极了,硬撑着等月华落入城中,见人行尸一个个倒下似乎是有用的模样。
玄深来了精神,以手汇月华,虽说无法触碰明月,但玄深却能借到月华之力,他白色长袖在空中被风吹起,月亮如钩神情冷而如银霜此情此景像极了月下仙。
终于,等所有人都躺下整座城寂静无声,玄深这才收回手,收集月华对于月影猫来说本该件快乐的事,却因为玄深用量过大,神经过于紧绷直接变成了受苦,神经一放松,这人就从空中直直坠落,落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不会是史上唯一一个摔死的剑尊吧?摔死不会,伤倒是会有楚择本是在一旁见他引月华而看呆了,突然见这一幕吓得心跳骤停,几步上前将人捞进怀里检查。
玄深头靠在他肩上,乖乖的呆在楚择怀里中,月弧剑不知去哪了,弯月下,两人相拥,场面一时间很是寂静美好。
不远处叮当响声传来,在这城中显得有几分恐怖。
楚择抱着全世界,回眸打量了眼那半夜打伞的鬼才,眼神冷漠不说还有些杀意。
然后抱着人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愣在原地的萧欲惊叹,似乎从刚才那一抱中悟出来些特殊的东西。
客栈楚择将人放在榻上,随手将那遮面的面具取下额前的碎发拂开,动作温柔像是对待一个易碎品。
“你说你,为了别人总是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他抬手,轻轻抚过玄深脸庞。
玄深要知道这话大概能冷笑一声将楚择打趴下。
他何曾为了别人?不过几时,魔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玄深忘在了脑后的小弟子杨听觉。
杨听觉摸出属于自己的玉简,“千峰主,剑尊大人在客栈里。”
那边传来千舍低哑的声音,“嗯?回去了?”
“是”
“知道了……”
千舍说完挂断传讯。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那这事是解决了?杨听觉收好玉简,乖乖坐在玄深床前千舍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瞄了眼下面歪七八扭睡着的人,对身边几个小弟子说“你们回客栈,我去去就来。”
千舍七拐八绕走进城南一处院子,木门外千舍正抬起扇子想敲门,忽听得其中有人问“住持,我们当真要扔下剑尊藏身此地吗?”
“阿弥陀佛,剑尊大人定能解决,不必担心,屋外那位贵客,请进。”
千舍挑眉推开门,这倒好省了他不少麻烦,“秃驴,岳城的事别同外人道。”
妙静老头对于这个称呼到没有说什么,只是为难的回答“城中百姓都知晓,贫僧不说又有何用?”
“呵,放心,只要黑气之事不被人所知便可,此事暴露便是修真界大劫之时。”
千舍神色从未如此认真过,他郑重说。
妙静老头胡子颤动,点头应下,千舍一合折扇,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妙音问“住持,您为何要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
妙静将自己袈裟拍干净,闻言转过身来回答他问题“这位天山千舍峰主在继位阵峰前曾是一位命修,善于卜算未来,他所知,所看,所思都不是常人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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