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叶妤安眼睁睁看着沈宴的手指将她白色的棋子儿都给收走了,这才发现她竟然在沈宴屋子里待了一个下午。
说起这事,叶妤安觉得这段时期真的很是奇怪,自己待在沈宴的屋子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开始,她刚刚来到沈府的时候,二人还在前厅一起用膳,后来不知道哪一天,沈宴对她说不必跑来跑去,让她一起留在他的屋子里用膳即可……
再后来,叶妤安都没有发现,她在沈宴的屋子里时间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只是多了一个杯盏、一个碗、一根勺子……
这么久以来,沈府的人都知晓,主子的房间除了姚伯以及成家两兄弟,谁人都不能进去,而且大人的屋子里的东西向来都是摆放整齐,规整单一的。
可是现在,姚伯发现沈宴屋子的桌子上偶尔会摆放着精致的糕点,甚少点燃的香炉现在每一日都会点上淡淡的清香,就连平日里只装冷水的茶壶都命人每日都要装满上等的茶水。
沈宴将棋子收回,随后看了一眼窗外被夕阳染黄了的院落:“阿软想不想出去?听闻今夜梨园戏班租了船只为戏台,在护城河上唱曲!”
果然话音刚落,小姑娘的眸子里皆是欣喜,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若是她一个人是没有胆量,不敢想着出去的。
“想去!”
叶妤安点了点头,可又一想起一个下午都同沈宴对弈,只怕自己会耽误了他的时间,面露难色:“大人若是忙,其实也不必带我去的!”
沈宴把手中棋子倒入了棋盒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开声道:“不忙。”
他如今回到了京城,再忙碌也没有在边城时候忙碌。
叶妤安得到了沈宴的肯定回答,立刻站起身来,眉眼的欣喜没藏住:“那夫君等等我,我去换身衣裳,不会太久!”
随后就跑出了屋子,唤了桂枝回了南院,沈宴看着她欢愉的背影,笑了笑,他要他的小阿软永远这般开心。
他离开京城八年,以为她回了叶府会过得很好,可是自她来了沈府,沈宴才知晓,原来一块小小的糕点都能让她开心许久。
桂枝说过,三姑娘在叶府的时候,能够吃饱肚子,冬日里不受寒便是知足了的。
沈宴那时候就不仅想着该让叶鸣也尝尝阿软经历过的痛楚,也想着日后定然要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
梨园名角在护城河上唱曲,平日里没有银子到梨园中听曲儿的百姓们,全都挤在了护城河旁,到处熙熙攘攘,所有人都伸长着脖子张大眼睛看着护城河上的游船。
游船稳稳停在了河中央,锣鼓声响,船头成了舞台,两个穿着戏服的戏子走了出来,护城河旁一片叫好声。
望江楼的雅房中,叶妤安站在窗台前,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河中央船头的两人唱着曲,艳抹浓妆,笙歌婉转。
特别是一头簪花的,柳眉圆眸的女戏子,唱的曲儿曲调悠扬,唱出了悲欢离合,就连叶妤安这种听不懂曲儿的人都感受到了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终人散,叶妤安回头,才发现了沈宴让人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晚膳。
“若是知晓听曲还能让你红了眼眶,今夜说什么都不带你来!”
沈宴伸手抹了一下叶妤安发红的眼尾,淡淡说道。
叶妤安吸了吸鼻子:“梨园的人唱得太好了,怪不得平日里一票难求,以前大姐姐……叶欣柔吵着想去听曲儿的时候,阿卫哥哥哪怕提早了半个月,也不一定也能够买得到票。”
沈宴皱了皱眉,倾身垂眸:“若非齐卫已不在人世,我倒想将他叫来问问,阿软的这声哥哥,他如何担得起?”
叶妤安一顿,心中因为刚刚听曲儿的悲伤都消散了,只觉得沈宴的话让她感到莫名其妙,齐卫本就比她年长,性子也温和,待她们这些姑娘从来都礼貌有加,这京中一同去书塾学识的小女娘,只要年岁小的,都会喊他一声阿卫哥哥。
沈宴的眸底黑沉一片,叶妤安只觉得沈宴不开心了,她伸手,攥住了沈宴的衣袖,晃了晃,语气糯糯的软软的,带了几分讨好:“可是我现在只有你这个大哥哥了呀!”
沈宴怔住,原本的黑眸更加深沉了,他的声音多了几分隐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几分沙哑:“阿软,你知晓我现在想要干什么吗?”
叶妤安:???
“阿软,我想亲你。”
叶妤安还没回神来,腰身被沈宴一揽,二人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沈宴的俯身吻住了叶妤安,同之前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叶妤安的唇,今天却是温柔的亲吻着,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叶妤安的双手一下就攥紧了沈宴的身前的衣裳,一双眸子都瞪圆了,脑袋逐渐发昏,只听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耳根子越来越烫,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忽然想起那日他问自己以后永远留在沈府可好的事,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可这些日子,叶妤安也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个人若不是沈宴,若不是大人,她或许早就在那日他表明心意的时候选择离开了,所以,她清楚的明白,如果现在沈宴再开口问她一句,她一定告诉他答案的。
只是……她都还没有告诉他自己怎么想的,大人怎么又亲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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