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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目标越大也就越麻烦,谢宜没想着带个侍女或侍卫,一方面是没必要,另一方面是公主府里的人也不都是可信的。
马车帘挡住了车内景象,芙蕖无法看到车内人是何模样,只见探出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白净修长,芙蕖移开目光,轻声应道:“是。”
谢宜弯腰走进马车,顺着那只手的牵引,在位置上坐定,温雁松开手,对外头的车夫说道:“出发吧。”
“是。”
马车内,奚濯笑着和谢宜打招呼:“早上好啊,公主。”
谢宜浅笑着颔首回应,听声音,奚濯坐在她的对面,而温雁在她的左手边,可她能感觉得到,除他们二人外,还有一个人……
“公主。”
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是桑厌。
“桑先生?你怎么会……”
谢宜不解道。
随行的人是温雁或奚濯,谢宜都能理解,但桑厌……身体还未恢复,何必跑这一趟。
桑厌精神好了些,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气血不足的苍白,奚濯原是不同意她一块来的,让她好好待在府里修养,但她执拗坚持,奚濯劝说不过,只好许她一同前往。
“多谢公主,昨日出手相救。”
谢宜微耷着上眼睑,浅色细长的睫毛下,墨色眼眸无神无光,看得桑厌愈发内疚,“抱歉公主,是我牵连你受伤了。”
“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这眼伤终归是我大意所致,称不上牵连。”
谢宜宽慰她说,“此去量重山,路途颠簸,先生才解了毒,实在不宜一同前去。”
桑厌解释说:“公主眼睛……没法视物,一路上难免会有不便之处,有女眷陪同,会方便很多。”
桑厌的话十分在理,谢宜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桑厌坚持带病同行,肯定也不全是为这么个理由,更多的应该是因为她的……愧疚。
桑厌临行前,被奚濯强硬地要求喝了一大海碗的汤药,此刻药效发作,让她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睡一会儿吧。”
见桑厌困得厉害,奚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车里安静下来,无人说话,许是昨夜大家都没睡好,路程漫漫,刚好有时间在马车上闭目休息。
谢宜将头倚在木窗上,马车应该正经过林中山道,车轱辘碾过细树枝、落叶、石子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来,她闭上眼睛,却毫无困意。
一直合眼不语的温雁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对面闭目休息的两人,而后将眸光移到一旁的谢宜身上,她的眉心微拧,眼底的乌青显然,脸色不太好。
良久,温雁移开眸光,轻轻呼了口气……
第二日黄昏时分,马车到达量重山山腰,停在一处小院门前,奚濯率先下车,桑厌搭着他的手随后走下,而温雁则是环着谢宜的腰将她从车上抱下,稳放在地上。
桑厌和奚濯对视一眼,熟若无睹,反正这两日都是如此……
奚濯走上前去,院门紧闭着,他先是直接推门,嗯……没推开,又抬手敲了敲,没人应答。
这院子里的房屋楼阁甚少,但有一池占地很广的水塘,生生将整个院子拉大了不少,里面又只住了三个人,听不见敲门声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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