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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喝完参汤,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秦襄走上前,扶起谢昭走往内室更衣,边走边说道:“她如今怎能与公主比肩,陛下优待她,也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瞧。”
谢昭不语,任由着宫女给她更衣,今日杜少傅入宫讲学,她待会儿还得去学堂。
父皇对谢宜当真毫无感情吗?
谢昭倒不这么认为,谢宜刚入冷宫的那两年,她时常去冷宫逗弄她,父皇知道后,呵斥了她,不许她再去冷宫,也不许任何人去欺辱谢宜,看着也不是毫无感情。
入夜,谢宜在书案上练字。
芙蕖给她端来一碗甜汤和一碟子糕点,“公主,先用些点心吧。”
芙蕖挨近她时,谢宜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她放下羊毫笔,抬头看向芙蕖,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芙蕖回答道:“奴婢去御膳房拿了点心回来。”
谢宜扶着额头,说道:“芙蕖留下,你们几个都先下去。”
眼见其他宫女都已经退下,芙蕖探问道:“公主可是有事吩咐?”
谢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敞开的房门,说道:“去把门关上。”
房门关上的一剎,芙蕖耳朵一动,察觉到身后有东西飞来,她立即转身,抬手接住。
是压在宣纸上的镇尺。
谢宜站在桌子旁,神情晦暗,声音冷淡,“身手不错。”
“公主……”
芙蕖颤颤出声。
谢宜在太师椅上坐下,质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芙蕖跪在她前面,双手呈上刚刚的镇尺,“奴婢是伺候公主的。”
“是么?”
谢宜拿过镇尺,用它挑起芙蕖的下巴,“你仔细闻闻,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芙蕖抬起手袖闻了闻,那香味十分淡薄,就连她自己都得细细闻,才闻得到。
谢昭把镇尺放在桌上,“是龙涎香的味道。”
“我不知现在宫中有哪几人也可用龙涎香,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会用。”
谢宜缓缓说出一个地名:“兴庆宫。”
龙涎香是御用的香料,若非皇帝赏赐,别的宫中不可能有人用此香。
谢霁钟爱龙涎香,时常点着,昨日她去兴庆宫中时,那鎏金球中燃着的就是龙涎香。
芙蕖许是担心自己出门久了,会让她生疑,所以从兴庆宫中匆匆赶回,去御膳房拿了些点心作为借口。
只是她回来得太急,身上的香味还没有散尽。
对于谢霁在她身边安排眼线,谢宜并不是很惊讶,但如果自己每天都要活在监视之下,那实在是让人憋屈。
在冷宫时苦闷,出了冷宫也憋屈,这也太可怜了些。
谢宜:“你身手不错,想来是有人特意训练调教过的,父皇把你安排在宜华殿,想让你做什么?”
“监视我?”
芙蕖低着头不语,谢宜也沉默着等她给出一个答案,谢宜其实不明白芙蕖在纠结什么,便是承认自己是皇帝的人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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