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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上的本就小娘子不多,能跟让安阳信任拿药的更是只有一人,柳燕翎。
跟王益平真正同盟、潜伏在公主府里为他做事的柳燕翎。
这样看,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柳燕翎给了安阳霭藤草的粉末,但却告知这些粉末是婆罗花和荆棘草混合而成。
安阳为验证毒性,拿自己身边的老奴做实验,确实剧毒无比、立竿见影,便开始布局报复要用到皇后身上。
甚至不惜亲身携带毒药进宫,在皇后的枕头上洒了毒药粉末。
但不想最先沾染粉末的却是来为皇后铺床的余嬷嬷,加之其年纪大了抵抗力低,毒性入侵得极为迅速,才一两日就有了中毒反应,幸而被公孙觉发现端倪,才及时避免大祸。
而安阳这边并不知情,只觉效果太慢,索性直接带着已溶水的毒液进来,准备给皇后致命一击。
但公孙觉早安排了裴珩在旁保护,才能将泼向皇后的毒药全部格挡,甚至连安阳身上也没有沾染分毫。
纪容棠指了指已被腐蚀的地面,“公主不妨看看自己的衣裙,可有一处形如此物?”
众人皆随着她的葱白指尖看去,确见安阳的衣衫虽凌乱,但并无蚀毁损坏之迹。
反而是被绳子束缚而窜上去的衣袖附近,有血痕滑下……
“公主难道还没想明白吗?让你痛如刀绞的不是洒在地上的这一瓶毒液,而是你第一次涂到手上的精油!”
“不!
这不可能!
她明明说了只有青釉瓶里是毒药啊。”
突然上涌的惊惧贯通每一处静脉,化作一股浓黑的血,从安阳口腔里喷溅而出。
她梗着脖子看向皇后,倔强地从上到下审视,势要找到中毒迹象,哪怕一丝也好。
可直到她又吐出一口浓稠黑血,皇后仍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鄙夷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块下三滥的恶臭污物。
安阳这才相信自己被骗了,她赌上性命的报复竟只是一场令人嗤笑、自取灭亡的笑话。
其实从她同意了要向皇后报复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这一日的结局。
她并不畏惧死亡,没了儿子本就如同行尸走肉,不如痛痛快快找他,但前提是跟皇后同归于尽,是让公孙觉也变成无魂之躯。
她的意识愈发模糊,眼神也变得迷离,就连想再咒骂几句也没了力气。
随着一口微弱到近乎不见的气息呼出,安阳终于如缥缈云烟般倒在了地上。
手指无力地抓着冰冷的地面,想要留下最后的痕迹,却只带起了一片尘埃。
人死为大,圣上终归是心软了。
不忍再看安阳嘴里依旧外向涌着冒泡的血,一点点漫过她的侧脸、眼睛……速速叫人抬走,交由礼部安排下葬。
公孙觉却在一片默哀中直言他的不同意。
“父皇,安阳蓄意谋害一国之母铁证如山,您不打算给母后也一个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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