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纪容棠跟自己坦白女儿身份后,她心里就豁然开朗了不少。
不再执着于那些喜不喜欢的,只知道自己也算是真的有了一个好朋友。
“看你如今这装扮,想来是万事皆顺咯。”
她以为纪容棠敢穿回女装,必然是公孙觉默许了,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连忙招呼唐青沏壶大红袍来。
不想纪容棠却苦笑摇头,挤挤眼睛,示意没成。
纪容棠将近来发生的事儿给云舒大体讲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准备同裴珩一起离开,云舒方才如梦初醒,急急抓住她的手,“你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纪容棠感受到攥紧自己的那双手还在暗暗发力,十指相扣,心也如同压在古琴上的弦音,颤颤悠悠,处处是不舍。
如果哥哥还在,她应该也会和云舒一样,能随心所欲,做世间最洒脱的女子。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舍不得云舒的原因,云舒身上有太多自己所期待的影子。
“我来不了京城,但你可以去看我呀。”
“对对,看我这脑子,又不是隔着什么大江大河的。”
话虽这么说,但纪容棠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沉了下来。
她若跟裴珩回了淮安,云舒自能寻得到,但公孙觉能一直放任她不管吗?
最属圣心变幻莫测,现在她是有过功绩的得力助手,可日后代公孙觉再次遇到棘手的事情想起她,恐怕只会恼怒她不分轻重、不识抬举,很有可能追杀到千里之外,以泄心头之怨。
不能为我所用者,除之而后快。
所以她不会在淮安久待,而南诏也回不去,那里认识她的人太多,既然是消失,就得消失得彻底些才好。
“等我落了脚,便给你寄信。”
方才的话不过是一时安慰云舒的,但她仍想演得更真点儿。
唐青端着茶点走了进来,给几人添茶水的功夫,又好好打量了纪容棠一番。
确实是美得不可胜收。
他有意上前搭两句话,可身形刚动就被裴珩伸脚止住了。
唐青诧异滞住,扫到裴珩面上的不善,立刻心领神会,笑着赔礼道,“公子误会了,在下与舒儿婚期将至。”
正说着,他还真的从怀中掏出一封请帖,递到裴珩手上。
“就在下月初十,恭候两位赏脸观礼。”
他这掌柜也不是白当的,平日里来往之人形形色色,稍一个小动作,他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裴珩才刚戒备不悦的样子,就差直接宣誓主权。
也不想想,一个女子能公然和一个男子走在大街上,二者关系自是不同寻常,他难道还当着裴珩的面对纪容棠出言不逊吗?
不过唐青并不介意,他知道云舒能看上自己,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而能接受自己,则要感谢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纪容棠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花点点,只惊圆了眼睛,问云舒是不是真的。
“哎呀,就你嘴快。”
云舒涂了胭脂的脸颊上透出红晕,娇嗔打了唐青两下,回头再看向纪容棠时,那红晕简直就像熟透的苹果,马上就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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