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给你也看看。”
齐玉看见纪容棠现身,痛快将手上的血书递过去。
“算他良心未泯,最后关头还能回头是岸,只是苦了你,平白蒙冤不说,还惨遭毒手,挨了那么多鞭子。
明日我定帮你好好参奏一本。”
纪容棠接过血书匆匆扫了几眼,上面内容跟她知道的大差不差。
沈福坦白了所有的提前布局和作案手法,甚至连凶器何来都写得一清二楚。
上面交代沈牧早在监察御史和祭酒被杀一案破获后,便对纪容棠心生不满,觉得她频频在圣上面前露脸,抢走了自己的风头。
后又因安阳公主之子杀人一案中,纪容棠越过他与太子联手抓捕罪犯,使得他在太子跟前落了下风,地位岌岌可危。
便暗起杀心,精心设下此局。
只可惜自己办事不力,留下致命破绽,让他们二人的努力功亏一篑。
颜觉对不起亲舅,也对不起无辜受害的纪容棠,只好以死谢罪,求留全尸。
并留下当初沈牧找上自己协助此事的一枚翠绿扳指,作为没有说假话的证物。
纪容棠扔下血书,蹲到沈福身前。
无视后面齐玉的劝阻,从头至脚,仔细检查个遍,但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就连头上的致命伤口,都跟不远处墙上那个蹭掉墙皮的血洞对得上。
沈福确实是一头撞死的,但伤口都快到他的头顶正上方的位置,纪容棠一眼便能看出他是被人按着头撞上去的。
一般主动撞墙而死的人,是不会再有心思去调整角度,只会拼尽全力使劲往墙壁撞过去就好了。
所以这样的伤口就会出现在人的前额。
为避免打草惊蛇,她没有作声,继续观察着沈福的尸体。
突然,她发现沈福一只手的姿势不太对,好像在努力地去够另一只手。
纪容棠很小幅度地模拟了一下他的姿势,顺着这个角度,能够到的……是手腕。
火花乍现,难道沈福指的是手镯?他妻子的手镯!
平静下思绪,纪容棠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对身后齐玉说道,“那就有劳少卿大人将此事奏给太子殿下,还容棠清白。”
现在没有齐玉是幕后真凶的确凿证据,沈福拼死给的提示,也待考究。
攥了攥袖口里的案情书,不能轻举妄动。
不如就一切都交给公孙觉决定,无论公布天下的真凶是谁,都是一桩丑闻。
她心里想着,一会儿得亲自去一趟太子府,先将实情禀告。
于是她谎称来时太着急扯到了背部伤口,得回去重新上药,匆匆离开了。
为演得逼真,纪容棠特意在房中脱衣又穿衣好几次,才熄灯佯装睡觉。
而后便小跑溜出去,直奔太子府。
好在经过上次的事,公孙觉特许凌霄嘱咐了门卫,若是跟纪容棠有关的事情,无论何时都可以进去通传,她才顺利进府,来到了公孙觉的书房。
待她完整将事情交代一遍,公孙觉阴鸷狠怒的模样着实骇人,饶是她自诩并不畏惧公孙觉,也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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