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下才真的慌了,饶是再不懂律法,也晓得这是要带他走了。
走去哪里,不言而喻。
“大人!
大人别抓我去大牢,我说!
我都说!”
真,这个字,寓意心灵纯真、无畏无暇,他应该也曾是玄海主持欢心给予期待的小徒吧。
但看他此刻厚颜求活的样子,纪容棠不禁替主持生出一丝悲哀。
也许对他而言,爱徒的离经叛道才是更让他心痛的吧。
“大概半月前,净慈跟我说他准备还俗了,但走之前还想从寺里寻些宝物,算作盘缠。
我……寺中生活二十载,我也早有想去外面看看的想法,便同意了助他一臂之力,他也答应事后分我三袋金。”
“三袋金?什么宝物值这么多钱,当时你便知道他要倒卖佛像吗?那把你算作主谋,一点也不冤枉。”
“不不,他一直瞒得很严,前两日才透露具体的计划。
至于净圆是怎么跟他搭上的,我就不知道了,他那个人一向爱财。”
见净真还想混淆视听,纪容棠啪得一拍桌子,阴森吐出两个字,“用刑。”
“等等!
我还没说完,我知道买主是谁!”
“那还不快说!”
韩尉抬脚就踹在他的腿上,算是还了在广济寺被踢的那一脚。
因他刚来大理寺摸不清套路,一直忍着不敢动手,现下听到纪容棠发话了,简直像是得了圣旨一般。
“最近的一年里,常有位贵妇打扮的女施主来广济寺上香,来十次、得有九次都会找净慈单独讲法。
半月前的那天,他们二人在小佛堂里聊了许久,当晚净慈就来找我了。
而且从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那个妇人。”
“他们认识?”
“感觉像,我……”
净真脸色忽而有些涨得发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曾见过他们一同从寺里最北的柴房出来,净慈东张西望的,那妇人头发也有些乱。”
恶念从来不在一瞬之间产生,净慈早已罪行累累。
久居佛门清净地,都敢行秽乱之事,恐怕倒卖佛像在他眼中也丝毫不惧。
“可这妇人是你说有便有,我根本无从查证啊。”
纪容棠压下不屑和怒意,继续对净真发问,似是玩味,也似是故意为难。
“她可能是安阳公主的亲眷,也可能是公主府的小妾。
几乎每次来,她都会替安阳公主也捐些香火钱。
若她跟公主没关系,何须如此。”
听到安阳公主四个字,她心下一沉,但面上仍风平浪静。
“你说的这些也未免太凑巧了,既让你撞破别人的好事,又叫你发现人家的真实身份。
如此这般,他们竟都没有丝毫察觉吗?我看你就是在诓骗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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