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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是跟当日一样的说辞,纪容棠抬手叫停,有些不耐烦,又有些不信。
凤眸斜挑,问道,“如何找?可知姓甚名谁?”
“不知,全凭这张脸找。”
纪容棠心中那根一直绷得很稳的弦,终于还是被他弄断了。
如此荒谬的话,她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拧眉望去,却见裴珩满脸的坦然无谓,“自小娘亲待我就不好,总说一看见我就会想到那个死鬼。
估计是我跟父亲长得太像了吧。”
像是无法再忍受他的一派胡言,纪容棠换了口气,冷下声音,“孙兴死了,我很不高兴。”
一把扯过他的镣铐,使劲往身前一拽,“你若再不给我点有价值的东西,就叫腌臜狱头好好伺候伺候你,他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裴珩嘴快撇成八字,心想她怎么还对那日说的龙阳之好耿耿于怀啊。
而且以前没发觉,这小海棠居然还挺有劲儿的,跟那副瘦弱身板可是太不相符了。
刚要贫嘴,却听纪容棠身后的内室传来一个微弱呻吟的男声。
二人对视,他不自觉瞪大了双眼,手忙脚乱挣脱开,“纪大人你……你竟真的好男色?!”
边说边作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纪容棠则是厉声嘘他,大步往里走。
裴珩不明所以,却也蹑手蹑脚跟在后面,他还真好奇小海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但一掀开帘子,裴珩彻底傻眼了。
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兴!
干裂的黑唇正嗫嚅发声,断断续续,好像在说:“主子,孽障已出”
。
孙兴不是死了吗?
如寒风骤然掠过湖面,裴珩面上泛起层层错愕涟漪。
那对常带笑意的俊眉,此刻也已拧作迭嶂峰峦,疑惑眼神在纪容棠和孙兴之间来回游走。
“原来纪大人也会说谎。”
嘴上虽故作轻松调侃着,但心头那股淡淡的失望却怎么也遮掩不掉。
还以为她是个不一样的。
再看向孙兴,本就丑陋的脸因虚弱病态,更显狰狞。
裴珩鄙夷撇了下嘴,小声嘀咕起来,“杀人犯还能睡这么好的床,可怜我这个大功臣只得委屈巴巴窝在牢狱里。”
纪容棠似是没听到,自顾自俯身凑过去,近得都快贴到孙兴嘴边。
她是只想听清到底在说什么,可在裴珩眼里,如此不避讳的行径,却是她喜好男色的确凿证据。
下意识后退两步,很快又站了回来,好似不甘纪容棠放着他这么个香艳公子不理,只对丑男感兴趣一样。
主子?他果然是受人指使的吗?可孽障又是指谁,监察御史、祭酒、还是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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