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咋说她是神探呢,什么事儿都第一个就往案子上面想。
裴千尘捋捋胡子,干笑两声,“非也。”
可他又实在没什么能说的,说王益平忘恩负义?还是说王益平虎毒食子?裴珩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帮他隐瞒好真实身世的。
“都是陈年旧事,太久远了,老夫也记不得什么了。”
裴千尘打着哈哈,怕纪容棠继续追问,便微笑着转了话锋。
“犬儿顽劣,惹下不少祸事,老夫教子无方,深感羞愧。
好在朝廷纪法严明,大人您又正义凛然给他做了榜样,他这才得以改过。
往后还要多多麻烦大人,再替老夫好好管教管教,即便做不出什么名堂大业,也不能成为危害社稷的人啊。”
纪容棠初初闻言还有些没转过弯,木然扫一眼裴珩,也是瞠目结舌的样子跟自己没什么区别。
原来他的油嘴滑舌遗传得还不太到位。
听见咳咳清嗓,裴珩很快反应过来,舅舅不仅是满意纪容棠,更是三言两语又帮他往纪容棠身边推了一手。
心里暗暗给舅舅竖起大拇哥,手上却提起秦树游抓好的药包,拉上纪容棠就想回去。
不料舅舅却喊了句“且慢”
。
“实不相瞒大人,老夫这次上京还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将老家的产业转移到京城来。”
“玄风堂?”
纪容棠像是来了兴趣,侧头询问,等待裴千尘继续往下说。
“正是。
近一两年玄风堂接的送往京城的单子越来越多,但是从京城回淮安,却因名号不够响亮而顺不上单。
做生意自然赚得越多越好,所以就想着在京城也开个店。
先试做分店,效益不错的话,就改为主店。”
“还请大人指个方向,城里可有哪些位置是集聚了香料字画、玉石布衣之类的?或者茶楼胭脂铺也可,只要不是饭馆为主的地方都好说。”
这些话,裴千尘自然已经同秦树游探讨过了,他想把玄风堂开到京城可不是单单说给裴珩听的。
如今再问一遍纪容棠,纯粹是想多看她两眼、多留她说两句话罢了。
还得是多年的老朋友,裴千尘一开口,秦树游就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立刻又将裴珩拿走的药包夺了回去,“大人额头依旧在冒虚汗,不如让小人直接把汤药煎了吧,喝完再走,脚下也有些劲儿。”
纪容棠虽然觉得这个大夫太过客气,有些奇怪。
但一想到来医馆的时候,裴珩就是半推半拉地拽着她胳膊走了一路,引来不少目光。
她还是决定等等喝完药再走吧,不然两个大男人当街拉扯,实在诡异。
索性认真思考起裴千尘的问题。
需要在各个州市城镇间互通货物的,必然得是具有一定规模的大店,或者新秀兴起的潮流铺子,或者经久不衰的百年老年。
她抱起双臂,空灵的眼睛没有聚焦,木然望向街上来往行人,更像是透过他们在回忆自己曾经见过的画面。
不多时,倏地转过头来,一双杏眸也恢复了熠熠光彩。
“西市兴德坊有间绸缎庄,前两年就是你们家给押的货,从苏州到京城。
裴伯伯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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