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有人参了安阳公主漠视律令、恣意刺伤朝廷命官。
此事本应由我上奏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收到风如此之快。”
话虽这么说,但谁都想得到是太子党安排的。
“难得圣上还记得你,当朝就说了要老夫好好安抚安抚你。”
“大人哪里话,只是个意外。
大人一直很照顾我,那我就休几日回趟老家看看父亲吧。”
王隆一案已经下了最后判决斩首示众的圣旨,用圣上在朝堂上的原话就是作恶至极,焉为人乎。
奈何太常寺卿和云麾将军以辞官做筹,都毫无作用。
纪容棠亲眼看着疯癫惊恐的王隆被斩于断头台,甚至滚落的头颅都能和自己对视上,又亲眼看着差役将尸首分离的他装进一口棺材里,这才缓缓松开早已掐破的手掌,沉沉闭上眼。
哥哥,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她漠然转身,穿出人群,准备回家亲口告诉父亲。
本以为父亲的病能因为这个消息而好起来,可事与愿违,就在她去拜祭兄长时候,父亲已平静离世。
干瘪沧桑的面容上还挂着安详的笑,父亲没有遗憾了吧,纪容棠只能这样想。
也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她空荡荡的一颗心。
把父亲葬在兄长的旁边,也埋葬掉了一种叫记挂的东西,家人都没了,她还能记挂谁。
隔着眼圈里的泪,有些看不清墓碑上的字。
她索性闭上眼,摸索着墓碑刻痕,一笔一划写了百遍。
不停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个名字还给哥哥了……
那就把玉佩找回来,一起还给哥哥吧。
这次从南诏回京,纪容棠在中间多加了一个目的地,淮安。
裴珩的老家。
她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玄风堂等他交易宝石。
在对上王益平之前,她得把所有可能的因素都摸察干净。
裴珩是否在骗她?是否知道那是可以联系兰丹的瑰红宝石?跟王益平究竟有没有关系?
最关键的,他到底是敌是友?
虽然纪容棠心底不希望裴珩是敌人,但若是真,她也绝不会手软。
她一路风尘赶到淮安城北,一家镖局墨黑匾额上三个漆金大字,玄风堂。
玄风堂为真,是在醉仙楼偶遇的那两个人就已经证实了的,她如今要调查的是裴珩是否出自这里。
裴珩功夫不错,会是镖师吗?
“现在能做往京城去的生意吗?”
纪容棠拍了拍自己后背的包袱,跟店里小厮说,“我有个件,比较着急,想挑个脚程快的,最好是叫你们这儿轻功最好过来我先验验货,价格好说。”
小厮看她穿着还算得体,说话也爽利,便回了句“轻功最好当然是咱们堂主了,但他不在,也不走镖。
不过咱们玄风堂的镖师都很牢靠,开店至今还从没出现过一单坏了货的,小哥尽管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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