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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的正是站在中间的僧人,他言语和缓,从容不迫,跟焦急的玄海主持可谓是大相径庭。
纪容棠往右侧的僧人面前靠了靠,“这位师傅昨夜亥时可出来巡查了?”
“亥时……没有,亥时是净慈师兄,子时是净真师兄,小僧是丑时才出来的。”
“敢问大人,亥时可有什么不对?”
问话的恰好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这位就是净慈师傅吧?”
纪容棠略带笑意。
“戌时三人同行,若发现了不对,必定会合力制止,所以观音像不会是戌时丢的。
而亥时,是单人巡查的第一个时间段,也是有嫌疑的第一个时间段,是以本官想知道,亥时的慈悲殿是否还是完好无虞的?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观音像失窃是广济寺监守自盗。”
说到监守自盗四个字,纪容棠可谓是一字一顿。
面上依旧挂着笑,但那笑容却漠然至极,甚至还透着几分诡异。
佛门之地本就威武森严,此刻秦尉看着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方才看见的、手执金刚杵,忿眉怒目的金刚像,丝丝惶恐在心里陡然而起。
他突然觉得自己哭天喊地、求着要来跟随纪容棠学办案,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里应外合
此言一出,右侧的净恩直接惊叫出声,“啊?不可能吧,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们怎么会偷观音像?”
反观左侧的净真却是眸色霎然一凛,斜眼想看净慈,却还是先警惕地瞥了一眼纪容棠,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则迅速垂下眸,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再乱动。
净慈有问题,是其淡定得出奇的态度让纪容棠起了疑。
便简单一炸,没想到竟把这个净真也炸出来了,这下倒是更好办了。
“佛家清净地,大人勿要信口雌黄。
观音像被盗,贫僧等已是忧心如焚,若还要任人诬陷,恐怕就连慈悲佛祖也是不能容的。”
净慈背脊挺得笔直,一脸坚定,说得悲愤又刚正,仿佛真的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一样。
“出家人不打诳语,本官自也不会胡乱编造。
现在正要去几位的禅房搜搜证据,还请带路。”
方才让去找昨夜巡查的人时欲言又止,便是纪容棠想直接去见他们,免得做了准备再来。
但一想毕竟是佛门弟子,还是多给尊重得好。
可现下看,她还是心软了。
净恩和最开始带纪容棠和秦尉进来的那个小和尚,两两尴尬互望,支吾个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主要也是不敢。
净慈是他们几人的大师兄,年长资历深,平日又不茍言笑,训起人来威严得狠。
甚至广济寺里的很多小弟子、怕净慈比怕他们的师父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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