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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怜狱头的天降之灾,殊不知他此刻正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喝着小酒呢。
为掩人耳目,也是为了今日太子来大理寺不出差错,沈寺卿在发现孙兴死了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对策。
叫狱头草草埋了孙兴的尸体后就回家待几天。
做戏要做足,既然都对外说杖责了,怎还能全须全尾地当值,权当是给他放假了。
而这么重要的任务能放心交给他,则因为二人的亲叔侄关系。
大字不识几个的狱头,也是靠着这层关系才进得了大理寺。
平日里,自就没少帮他的寺卿叔叔收拾那些不便见人的烂摊子,但无论明面上怎么严惩他,最后都能落个钱财尽收。
而且二人的关系并没避人,狱头每被责备一次,就要有不知情的人对沈寺卿夸上一句大公无私。
狱头不在,沈寺卿指了原是副手的陈姓狱卒暂代上位。
太子万一心血来潮,再视察一下牢狱工作怎么办,关着百十号人的大狱,没个头头可不成。
大理寺上上下下,可谓是皆打足了十二分精神来迎接太子。
但独独除却一人,纪容棠。
她人虽恭敬站在大堂之上,思绪却在神游,被太子点了两次名才身形一晃,郑重上前应道,“臣在。”
在场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不同于当今圣上的贤明宽宏,这位太子可是出了名的刻薄恣睢,不近人情。
但看纪容棠仍是那副波澜不惊、静若止水的模样,太子公孙觉倏地将手中的玉骨折扇一收,倒觉得此人有点儿意思。
“就是你一举点破了凶手的宾客身份?那日寿宴本宫也在,席上大多都是相识的,并未见什么可疑之人。
你们抓住的那个孙兴,当真是祝寿的客人?”
公孙觉剑眉一挑,正坐上首的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审视地观着堂下人。
他早就听闻,自眼前的这位新晋探花去了大理寺后,京城再没有破获不了的案子。
就连一些陈年悬案也被她复审查明,一路断案如神,简直是犹如大理寺明灯般的存在。
“回殿下,孙兴虽是人赃并获,但是当场就吞药自尽了,很多信息死无对证。
不过从我们掌握的凶器线索、以及对比当日宾客名单,确实只有孙兴一个名字查无此人。
且抓捕当场,他并未喊冤,吞药也相当于默认了罪行。
因此,大理寺判定此人确是真凶无疑。”
“十之八九的断言就能结案?纪大人的明察秋毫,也不过如此。”
公孙觉戏谑的眼神侵略如火,堂下所有人都被烤得大汗淋淋,沉沉低着头,不敢作声。
这话说的是纪容棠,暗讽的却是整个大理寺。
沈寺卿本还得意今日太子亲临给他脸上挣了无限荣光,没想到来了竟是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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