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奚元钧凝眉,心头泛上一层不妙之感。
思远走上前,先放好食盒,再双手呈上书信,深深压低脑袋:“世子爷,这是颜姑娘派人送来的信。”
从看到思远的表情,看到他手里拿着书信时,奚元钧就已经猜到大半。
他盯着那米白的外封半晌,眼皮跳了跳,还是接了过来。
他先是打开竹筒,从中拿出卷好的图纸,展开查看。
是颜姝画的首饰图纸,看她在其中一套上画了红圈,应当是已被昱王妃看中,选定了。
这是一套以菊花为主花的缠枝图,但与寻常所见不同,颜姝画的花形饱满优美,配花丰富,总体图案又呈下密上疏的排布,变化有致。
不像多见的图形那样呆板。
她并未在花型上做了多大的改变,却出彩得恰到好处。
于复杂中又取得了均衡,令这一套头面虽别致,但不失端庄。
她这年纪,有这样的本事,实在了不起。
奚元钧不免想象,如果她潜心书画,不定也能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家。
这样认可她的想法,在打开信封,取出信笺看到上面的文字时,被嫌弃的哑然所覆盖。
“展信君安,君若不安,我亦不安。”
第一句话,就让奚元钧凝噎不已。
他一向不喜谁这么拖泥带水啰嗦做作,但因为想知道颜姝这次葫芦里卖得又是什么药,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万幸得君提点,予我灵感抒发,得王妃*娘娘夸赞。
此等大恩大德,有如师恩,没齿难忘。
可小女除了家中有几个钱两,再无其它拿得出手之物。
改日,必奉上一车银元宝相谢,奚世子莫嫌钱铜臭。
另有‘大恩大德,唯以身相许’的话,恕我难以开口,良家女子多腼腆。”
看到这儿,奚元钧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信笺内容不多,还剩几句话,他还是看完了。
然而,最后几句,是颜姝叮嘱他,看完信记得烧毁,不要给人留下把柄之类无中生有的做作行为。
本来还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封略带暧昧之词的书信,并没有多出格。
但颜姝这么一说,好像奚元钧和她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原本看完信后正常的处置,要么丢弃、要么不想让人发现就烧毁。
这都是正常之举。
怎么被她一说,反倒变得不正常了,再这么做,就是心虚。
奚元钧久久未动,这封书信在手中似乎越来越烫手。
良久,他还是递给思远:“烧毁。”
毕竟是在昱王府,不是自己的地方,私下的书信最好的去处,只有化成无人可辨的灰烬。
可前面有颜姝那么叮嘱一遭,烧毁书信这行为,久久让奚元钧浑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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