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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拆穿让奚元钧无话可说,但又不得不承认,颜姝说得没错。
以奚元钧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和她撇清关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事实怎么样,罪名都只在颜姝头上,与他没有关系。
他解释那样一句话,受利人只有她。
连昱王妃都没意识到的事,她轻轻巧巧地就发现了。
这样聪慧灵醒的头脑,让人不欣赏都不行。
颜姝看奚元钧不接话茬,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主动开口:“奚世子往这边走,是不是也想在这里坐坐?不然我走吧,这里留给你。”
奚元钧确实看中了这处地方,想坐一坐,整理策论思路。
颜姝说要腾地方给他,若他不要,倒像是落荒而逃。
鬼使神差的,奚元钧还真迈步走近,步入廊架中,朝中央坐凳栏杆走去。
颜姝转了身子,静静望着他,待他走近,她便后退几步,去了廊架末端。
两人相隔十几步远,看似毫无关系,其实不知道有多纠缠。
她说要离开让位置,奚元钧看她到了末端又坐下了,既无奈,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要他问“你怎么不走?”
那颜姝要赖着不动,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去赶她走不成。
要么就只有他自己走,但刚进来又出去,好像他怕颜姝似的,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奚元钧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颜姝的套,被她架得不上不下,还偏偏拿她毫无办法。
他像是进食被噎住一样,哽了一会儿,随即看向另一侧,专注思考自己的事,不再管她。
奚元钧的随从眼观鼻鼻观心,拼命咬着唇忍住。
不是他背主看笑话,主要是常年跟在世子爷身边的人最懂得,平时世子是什么样的,遇到这位颜姑娘又是什么样的。
果然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一物降一物。
铜墙铁壁般的男人,也只有女子能令之碰壁。
隔着十几步远,颜姝都能看到奚元钧泛黑的脸色。
她轻声哧哧笑了两下,随后恢复淡然,不再关注奚元钧。
到此为止已经够了,万一奚元钧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扰了他,就过犹不及了。
在奚元钧看向另一侧后,颜姝只是略坐了坐,就带着桑荷静悄悄走远离开了,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连脚步都没有。
待奚元钧想到合适的论点,出神完毕,再看那一方向,已空空如也。
方才坐着坏心思娇俏少女的位置,此时只有一片紫藤落下的花瓣。
看在她做了坏事后又识趣离开的份上,奚元钧那点对她的无奈悄然消散。
她虽有些烦人,常常做些为难他的事,但度拿捏得总是不松不紧恰到好处,让人生不起气来。
就像不远处那只靠近紫藤的小小蝴蝶,凑近又飞远,若即若离。
不是累赘,而是美景。
这时候的颜姝还不知道奚元钧怎么会在昱王府,她以为两人能有这样一次意外碰面的机会已是不错了。
又过了两日,她画完两套新想的头面样式,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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