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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家男儿没有一个泛泛之辈,皆是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又长身玉立的贵公子,但细看各有千秋。
其中又以翁霁为长。
他与翁荣说了两句嘱咐后,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手里捧的香囊,原本要转开的目光,停留在那绣得精巧细致,但图案又怪异的画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翁荣发觉他在看,怕泄露了颜姝的秘密,忙将香囊递回给颜姝拿着,站起身来,将翁霁带到一旁再说话。
这时,郑云淑抬头观望翁荣她们去向,不慎正撞进一名翁家子弟眼中。
四目相对,异样顿生,她急忙低下头,装作和颜姝说话掩饰心慌。
颜姝一听她说“针脚真细密”
就知道郑云淑在慌不择言,这话刚刚她已经说过一遍了。
她了悟,抬头看了眼,捕捉到正在看郑云淑的一双星眸,因为太呆滞,显得有几分稚嫩的傻气。
颜姝忍住笑意,清晰地唤出郑云淑的名字:“云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手巧,就是还不知道给谁做香囊罢了。”
她特地慢条斯理说得清晰的话,把郑云淑说得脸蛋又红又热,头侧向一旁,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此时那名公子才恍然清醒,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走到一边的姿势手脚不协调。
翁霁和翁荣交代完毕后,这群才子回了三楼只有男宾处。
颜姝收好香囊,等翁荣一回来坐下,就找她打听:“阿荣,方才那群翁家子弟,有一位眼尾生了一颗小痣的,是哪位公子?”
翁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回答:“那是我三叔的嫡次子,翁行梁,家中男孩行七。
怎的?阿姝怎么问起他来了?”
柳明昭哧哧地笑:“她呀,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给别人当起红娘来了。”
说罢,又特地添一句话来捉弄颜姝,“这样有闲心,看来臻臻今日的谢礼能不能送出去,应当是,十拿九稳了。”
面对柳姑娘的调侃,颜姝不慌不忙,她端起桌上果酒浅啜一口,悲壮一字一句道:“尽人事,听天命。”
她坚毅的神情视死如归,翁荣她们几个看她还有玩笑的力气,就知道颜姝心智是稳定的。
这样一来,哪怕待会儿碰壁,她也不至于太难过。
几人又看了一会儿舞乐,小饮几杯酒,待夜空浓黑后,绵延灯火起,到了虹楼最热闹的时刻,便可以去寻奚元钧一行人到底在酒楼哪个位置。
这个时间,要来的该来的都应当到了,每层楼的宾客都比方才更多,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颜姝她们从上到下,一层楼一层楼地找,四楼全是女客可以不管,除此外,五楼是赏月的,三楼为男宾斗酒处,二楼主博戏,一楼重歌舞。
虽说三楼只有男宾,女客想进也是可以进的,只是无座。
就像方才翁家子弟来寻翁荣,男客也能在四楼短暂停留。
之前才入虹楼时寻找,颜姝她们都只是在上楼途经时大概张望几眼,没能看到也算正常。
等几人寻了五楼没见,又下来三楼,往里进后转了半圈,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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