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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老师,”
李康挡在门口,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示意他进去,“我们聊一聊?”
晋邺蹙眉,但看他好像又没有恶意,出于礼貌应下。
“晋老师,昨天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个少年,是温遗吧?”
李康拿起保温杯,吹了吹,淡淡抿了一口。
晋邺身形微顿,还未舒展的眉皱得更深。
见他没说话,李康放下杯子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他眼熟,就多看了两眼,没成想真是。”
“你认识他?”
晋邺拉过自己座位上的椅子,朝他坐近了些。
“认识,那孩子高中的时候是我姐带的。”
李康的姐姐,教高中的老师,晋邺有所耳闻。
李康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尴尬,看着晋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晋邺反望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些,“那孩子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不让人省心?”
“哈哈——”
李康干笑了两声,见晋邺似乎有兴趣,也就没有遮遮掩掩,将自己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有一段时间他是住在我姐家的,我偶尔去探望我姐,碰巧跟他见过。
听我姐说,他是自己独居,孩子还小,不会照顾自己,好几次在学校上课上着上着就晕过去了,带去医院才知道是饿的。”
“我姐不放心,那时候她也没成家,就带回家里了,不过两人相处得不怎么好,温遗那孩子脾气很古怪,我姐又是个不会哄孩子的,没住多久,也就半个月吧,她快要结婚了,温遗知道后就自己悄摸着回去了。”
“那时候我姐对他是又爱又恨,温遗是学习顶尖,从来不会让各科老师操心,但骨子里又很叛逆。
他从开学就染着一头银发,让教导主任和校长费了好大心思,也让我姐没少挨批。”
“不过似乎是后来知道了他染发的原因,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对他有所要求了,有时面对其他学生的质疑和不满,还帮着他打哈哈带过。”
晋邺听着,温遗的那头银发竟染了这么久?高中便是如此,那岂不是在之前就已经是了?
“那他为什么会染头发?”
晋邺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不是叛逆这么简单。
李康徐徐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你说这么多学生,我对他印象这么深也不是毫无理由,只是一想到当时我姐他们谈到这孩子,心中就替他难过。”
“孩子孤僻,那时候无论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威胁他都不愿意开口,后来在其他班,站出来一个说自小和他认识的学生。
听那个学生说,温遗年幼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跟一个年龄像是他母亲的女人住在一个四合院,他和院里其他孩子也都玩得不错。
但有一次不知是怎么了,几个孩子突然就开始孤立他,还用面粉和着鸡蛋、水搅成面浆倒在他头上,弄得孩子一身白面。”
“带着温遗的那个女人也懒得帮他处理,直接就带去理发店给他剃了个光头,因为那个光头形象,那些孩子又取笑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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