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言珠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周朗几句话就解答了她们的困惑。
“我想罗小姐误会了。
今天这场不是拍卖,而是表演。
除了部分是我朋友、长辈之外,其余都是特型演员——是不是看起来很像本尊?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陪我演这场戏,特别老馆长演技精湛……”
“场外围观的朋友也不用担心,15亿就是个数字,钱还好好躺在国库里,我保证!”
吃瓜群众:……
罗言珠的笑容僵住,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罗小姐的第二个文件是不是我的委托书我不关心,那不重要。
想必罗小姐也明白。
当然必须承认,罗小姐确实找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手艺人,骗过了仪器也骗过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睛。”
“破绽在哪里?”
罗言珠觉察到她声音在发颤,她努力想要稳住它,但是没有成功。
“在于……三天前,预展收官那天,你制造了一场混乱,混乱中天目盏被失手摔裂,就在底部——罗小姐,你弄巧成拙了,言夏戳穿你的剽窃,你就想同样置她于两难之地,反而暴露了自己。”
周朗拿起天目盏,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聚光电筒,照给所有人看:“……当时言夏没有接到电话,接到电话赶过去处理的人是我,我送去修复,修复师看出了破绽。
所以我取消了拍卖……”
“如果拍卖如约举行,那么必然会有受害者。
当时舆论都希望我们能够留下这只天目盏,国内藏家也都在为此奔走尽力,所以极大可能它会被留在国内,”
周朗摊手,“但是无论是谁,都不该承受这样的损失。”
“无论是谁,”
他放慢语速重申,“无论藏家,国家,我,还是言夏,都不该承受这样的损失。
我很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我征得长辈和朋友的同意,办了这场模拟拍卖——恭喜罗小姐,你是场中唯一真正的竞拍人。
不过罗小姐也不用生气,因为言夏也不知道。”
言夏:……
“好了我估计警察已经到了门口……”
“我犯了什么法?”
罗言珠忽然尖叫,“我犯了什么法!
你没法证明它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我订制,高仿艺术品也是合法,你要报警,你要抓……你抓约翰逊啊!
和你们签约的是他诈骗的是他——”
“拍卖一开始,他就已经在罗小姐你的安排下回国了。”
“那你就更加不能血口喷人了!”
周朗看了一眼腕表:“这样吧,还有几分钟时间……我和言夏曾经就这件天目盏的真假展开过讨论,言夏说,辐射可以作旧,但是因为辐射光提纯过,和自然辐射不一样,能够被检测出来。
我当时听到提纯两个字,就想起了一件事,罗小姐的先生宋祁宁先生似乎是酒精中毒过世。”
罗言珠背脊僵住,不,她想,住嘴!
不要再说了!
你住嘴!
——但是她出不得声,也动不了,她站在那里,像一只被钉死的蝴蝶,翅羽仍然绚丽至极。
“我想我所认识的宋先生是个非常节制的人。
会不会让他中毒的并不是酒,而是提纯过的酒精?我知道宋先生做了尸检,不过我想也许应该做得更仔细一点,不要像我和言夏一样,差点被罗小姐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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