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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对方又摔又砸,尚武仍不为所动,他垂眸看了眼表,发现到了时间,立即背过身去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一道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在满地狼藉的洗手间,尚武谦卑弯腰,退回门口看守。
“怎么我每次见到我,你都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傅谨行已经砸红了眼,突然被一道陌生的女声打岔,一时忘记了用力,古董花瓶嗖的一声从手中滑落。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在青瓷瓶即将碎落在地面的瞬间,托起了瓶底。
傅谨行抬眼。
第一印象,来人似乎匆忙,还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
没来得及看第二眼,一股强大的危机感从内而外生出,这源自Alpha对同类敏锐的嗅觉。
烈酒味的信息素刮起的龙卷风,被雪松木质的清香主导着,越来越小,然后消失殆尽。
空气中余下一丝不甘的酒香迟迟不肯离去。
傅谨行一拳砸在柱子上,咬牙切齿:“一直让你的保镖在背后盯着我,好让知大小姐及时大驾光临,来看我笑话对吗?”
知秋轻轻抚摸着花瓶,仿佛这不是冷冰冰的青瓷,而是一个刚出生皮肤细腻的婴儿。
“用能随时拿出去拍卖的古董花瓶来插花,你们傅家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
知秋垂眸,可惜地摇着头。
地板上凌乱着砸碎的手表、扭曲的袖口,以及各种价格高昂,但百无一用的配饰。
被冲昏头脑的男人,淋了把水在自己头上,又往喉咙里猛灌了几口刺骨般冷的水。
他精心熨好的蓝色西装沾上了奇形怪状的水渍,将一直压着他的东西通通摔到地面,回到这样一无所有的状态后,反而让头脑清明了些。
水声中。
傅谨行揣度着知秋的来意。
知家的继承人会被父辈要求来参加他的接风宴很正常。
但对方专门找机会和他独处,甚至临时调走跟在知泽恩身边的保镖。
事出反常必有妖。
空气中最后一点烈酒味也已经散去。
知秋终于停下了抚摸触感细腻青瓷的手,抬眼看向被七情六欲折磨的如此狼狈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傅谨行有着一张出色的脸,几乎继承了她早早死去的母亲容貌的全部优点。
鼻梁高挺,额头饱满,一双桃花眼像极了她母亲,流露出欲望,诉说着对权利的向往。
阳光经过镜子的折射,从天花板散落在地面上,照亮了女孩完美无暇的侧颜,如同下凡普度众生的女神般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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