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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长风,我没有与你站在对立面的定力。”
顾青沅似乎低低地喟叹了一声,眉宇间掠过一抹悲戚,眸光一动,便消失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谢闲蹙眉,这话听着,总觉得有哪里值得深思。
但顾青沅并没有给她深思的机会,接着便道:“时候不早了,安寝吧。”
谢闲暗自思量,皱眉问:“我与你睡?”
顾青沅神情微顿了一下,像是认真考虑了两秒,而后颔首,“若是你想抵足而眠,也不无不可。”
这下轮到谢闲愣神了,她还没应声,就听顾青沅又道:“跟我来。”
说罢,她便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谢闲闷闷地跟在顾青沅身后,视线落在顾青沅轻轻扬起的衣袂上,对眼下的状况感到十分茫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她只是不大喜欢顾青沅与她论国事,地位不对等,谈什么都太早。
嗯……她也没想到顾青沅会同意,那种仿佛她说什么对方都会同意的错觉又来了。
等谢闲躺到床上的时候,忍不住轻抿了抿唇,心想顾元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青沅坐在谢闲身侧,倾身凑过去,微低着头唤人,“长风。”
谢闲凝眸看她,视线没忍住挪到了顾青沅半遮半掩的锁骨上,而后很是矜持地移开了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好梦。”
顾青沅淡声吐出两个字,躺了下去。
“你也是。”
谢闲温声开口,自我厌弃似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被困意裹挟,沉沉睡去。
而躺在她身侧的顾青沅此刻却像是被噩梦惊扰,就连睡梦中都紧蹙着眉。
——
顾青沅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血色的记忆当中,那是与这一世截然不同的记忆。
彼时,她被北铭王从西玄带回盛京,一关便是两年,为的是反省,更为了受罚,作为北铭的王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未做万全谋划,是为不周,力小而不足变,是为不盛。
不智不周不盛,不堪其用。
事实上,北铭王并未发火,就连禁闭都是她自己讨来的。
那时的她还太过年轻,执着于自己食言而肥,又不肯轻易低头,赌气似的说了“错便是错,受罚就是了”
这种话,甚至说自己“不智不周不盛,不堪其用”
,才算是惹恼了北铭王。
两年的禁闭就是禁闭,外界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出不去。
顾青沅再听到谢闲的消息已经是她到禅院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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