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什么的,当然是气话了。
江秋洵自知理亏,赔笑道:“人家这不是没来得及么?当时人多眼杂,我怕你们不够伤心惹人怀疑。
要骗过别人,须得先骗过自己人嘛,你说对不对,师姐?你就原谅师妹这一回吧!”
封青筠手中的酒壶“咚”
地砸在桌上,道:“放屁!
我看你是专骗自己人!
你要说旁人能露破绽,我信;可你说你怕我露破绽?哄鬼呢!
说得好像咱们春风堂有谁会给你哭灵似的!
提前告知一声,我难道还会露了馅儿?”
封青筠说着语调一柔,有些阴森,道:“其实,你就是想一走了之,对吧?”
江秋洵说怕他们不够伤心露了马脚,绝对是撒谎。
半月前,春风堂众人大大小小,以为她是真死了,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伤心的模样。
只因他们常年面对死亡,早就麻木了,不论敌人还是同伴,生命总是在逝去,他们明白又畏惧着——下一个逝去的或许将是自己。
江秋洵耍赖道:“怎么会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这人肯定是偷偷为自己流过眼泪,不然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封青筠被她气笑了,道:“决战之日,确实人多眼杂,但之前呢?前一天夜里我们还单独商讨过对策!
你要骗天下人也就罢了,单独告知我一声也不愿?你我袍泽十余年,就是这样不堪信任的情分?”
江秋洵道:“我怕隔墙有耳。
你若是不小心让阿都禾察觉怎么办?以防万一嘛,他太执着了,我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让他断绝念头。”
武林中人,不论正邪,均以义气为重,江秋洵这些年对封青筠和几位结拜姐妹都十分仗义,对旁人却十分冷漠。
江湖上爱慕她的人不知凡几,虽然大部分都居心叵测,却也不乏真心,可这些人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半分怜惜。
她要么装傻充愣叙“兄妹”
之谊,要么干脆拉人入伙,结成利益同盟。
别的人便罢了,然阿都禾身为南隐派门主,半步宗师的高手,对她掏心挖肺的好,不但是她结拜姐妹阿杜嘉的亲哥哥,还多次同生共死。
可她依旧冷心绝情,在他的倾慕之下未曾有半分妥协。
这理由听起来似乎说得过去。
封青筠语气稍显缓和,道:“说到阿都禾……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声。
阿都禾见你落下绵河,差点当场走火入魔,之后更是给你立了衣冠冢,葬在南隐派的墓洞里。”
南隐派的弟子向来以执着著称,从全门派为了一个弟子的结拜兄弟孜孜不倦和剑皇门死磕数年,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性情——都是死心眼儿。
江秋洵“哦”
了一声,给了她一个“你说什么傻话”
的眼神,道:“我本来就是南隐派的客座长老,墓洞本就该有我的位置,难道我还得为此欠他一个人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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