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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知县点头道:“不错,这等不孝无德之人,本官当惩处以正民风。”
他招来心腹差役,吩咐道:“把金仙茅与林恒放了,再让金家拿婚书来本官处……”
“县老爷……”
还没等他说完,差役便犹豫着打断了他的话,“新来的宋大人说修河堤缺人,已经把这二人拉去了城外……”
“什么?”
焦知县惊得坐起来,道,“他怎敢私自处置牢犯?”
差役为难道:“这……宋大人乃县尉,主管捕盗、治安、刑狱,他要领人走,我们也拦不住啊。”
焦知县当然知道这位新来的宋县尉分管什么,但他震怒的是,他之前分明已经吩咐过这二人一定要押在牢狱中,“须得细细看管,以待垂询”
。
而这个初来乍到的下属,竟然擅自做主将人贩押走别处,简直岂有此理!
宋翼来之前的上一任县尉以焦知县马首是瞻,万事不管。
几个月前家中子弟升迁,把他也调走了,让县尉一职空缺了许久。
焦知县无人辖制,在锦城可谓一言九鼎,无人敢触锋芒。
且他对上迎奉,对下做戏,舍得脸面,一时间积累了许多钱财,只等换了真金白银,卸任之后回京打点,或可有机会升迁。
林氏不给他财路,就是阻他的官路。
宋翼自行其事,偏袒林氏,便也是阻他官路的帮凶!
焦知县道:“这新来的姓宋的县尉,一介武夫,竟敢慢待本官,岂有此理!”
赵夫人道:“他敢对夫君不恭不敬,夫君为何不把他撵走?你可是本县的父母官,在锦城好几年了,也算得半个地头蛇,他一个刚到任的武夫,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焦知县没说话,看了心腹一眼,让他下去。
有些陈年旧事,都是他的把柄,自然不能让手下知道。
他就是靠着挤兑同僚、收集把柄拉下同殿为臣的友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干得熟练,便也防着自己的下属。
当年,他殿试的时候中的是同进士,且在最后几名。
这样的名次,在前朝是得不到差事的,只能在吏部等缺。
但本朝新立,锐意进取,朝廷整治许多偏远地区政务混乱,缺乏官员治理,殿试成绩稍微好点的都派出去治理一方,焦知县也在京城得了一个底层文书的差事。
他做人很舍得抹下脸皮,俗称不要脸,每天纠缠上官,各种小恩小惠贿赂上官。
偏生他又是小聪明,做得过于明显,旁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目的,被他纠缠的上官虽然没有收他的礼品,却因被纠缠的次数过多防不胜防。
上官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地拒绝和退回礼物,所以上司很担心被旁人误认为收受过他贿赂,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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