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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须对林婵绝对忠诚,否则便会让林婵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林婵乃德高望重的正道魁首之一,亦是顶尖的宗师高手。
然而别说整个天下,就算是在中原北方,正邪两派各方势力的宗师也不下十位,若再加上南方各门派、魔教余孽、南疆隐士、东方海域……等等多地的宗师,怕不得二三十个,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的弱点……
哪怕是专注医术不善揣摩人心的康白,都能想象得出林婵将会被置于何等万劫不复之地!
康白了解林婵的多疑,便在第一时间劝父亲前来请罪。
但康老大夫对活着的大长老都未曾低声下气,又怎肯对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女娃低头?
康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得已,自个儿来表忠心了。
……
林婵一如既往对他和颜悦色。
还让贴身侍女给她泡茶。
康白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仍旧忐忑。
林婵的城府,就算生气也不会轻易在表情和语气上表露。
就像昨晚,康老大夫想要左右林婵的决定,相当于挑战林婵的权威,林婵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只是委婉地让康老离开。
这就是林婵生气且不耐烦的表现。
康白想了一夜,到了午后,也没想出头绪,心思一转,想,他这脑瓜子,何必浪费时间揣摩上意?直接上门问呗!
于是才有了此刻。
康白端着闻香杯,低头看着青绿色的茶水,道:“主上,我爹昨日无理……他年岁大了,难免老糊涂,我以后一定多多规劝……”
康白忽然就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因为不管是林婵还是康白,都知道,康仁杏年纪大了,为人愈加固执,又是真性情,绝对不可能学会阿谀奉承那一套。
“康白。”
“啊……啊?”
康白忽然听到林婵唤他,连忙抬头听训。
林婵端在茶香中轻声道:“我自幼由你父亲治疗眼疾,本就视其如长辈,从未因他耿直之言而心生不满,更何况他一心为我着想。”
康白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感动,连连点头。
林婵又道:“我之所以不同意康老大夫的话,并非他冒犯了我,而是因为……”
林婵说着放下了杯子,转身面向窗外,迎着窗外猎猎的河风负手而立。
风吹乱了她鬓间一缕长发,却掩不住她的绰约风姿。
“我虽然决意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纷争,但我自豆蔻年华开始,便以匡扶道义为己任,这与我是否身在江湖无关,也与我是否习武无关。
我双目可以不能视物,却不能在弱小求于身前时视若无睹;我辈可以眼瞎,不可以心瞎。”
康白听了又佩服又惭愧,再一次为这位心中的女神所折服。
忙站起来,哽咽道:“主上心胸豁达……我……我不能及……”
林婵右手端着闻香杯,左手托着杯底,朝他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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