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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颧骨那一处晕开狰狞的青紫,在夜里衬得他皮肤更白,眉眼更冷戾,带了些许类似阴郁或沉闷的厌世感。
一只手不太方便,霍也齿间咬着绷带的一端,给自己割破的手包扎。
有点吃力,又不想被沈庭御看出来,所以自顾自的,笨拙的,逞强的。
沈庭御实在看不过眼,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眼眸幽深黑沉,盯得霍也心头一咯噔。
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他一会儿,沈庭御才把绷带抢了过来,亲自为霍也包扎伤口,过程中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最后给霍也的绷带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沈庭御就毫无征兆低下头来,——霍也错愕地怔着没动,感觉掌心被什么温热的碰了一下。
是嘴唇。
沈庭御在他伤口上落了一个吻。
霍也心中触动,突然问:“有火吗?”
沈庭御并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儿,但他身上确实有专门给霍也备的打火机。
霍也有点烟瘾,不是很大,刚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每次一抽,基本就是知道他压力大或者心情燥郁了,沈庭御往往不会过于阻止。
他经常忘记带打火机,要抽的时候,总是得找别人借,可赵家言他们又不抽烟,就只能大老远到东区的十八班找熊英;沈庭御不耐烦他去找别人,便习惯了给他带个火。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公园里的僻静角落,如同离群索居的独狼,霍也浑身是伤却始终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痛不在他身上。
“咯哒”
一声,沈庭御摁下打火机,夜色中给他点烟的动作如同加冕,又似臣服。
今晚没有月亮,天边唯有乌黑的云,就连星星都找不见,叫人看不出明天会不会放晴。
气氛安静。
霍也沉默地吞云吐雾着。
“其实我有点恨你。”
沈庭御冷不防说。
指尖一抖,烟灰剥落掉在地上,露出火舌的红星子。
霍也夹着烟没说话,“嗯”
了一声。
好像很理解那样。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的,在偷偷等待沈庭御说出“我爱你”
之前,却更先听到的是“恨”
。
“你嗯个屁。”
沈庭御说:“你总是这样,脸上笑,心里却是冷的。
没人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包括我。”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可又好像全世界你最无辜了,我的情绪一直被你牵着走,你想让我生气就生气、想哄好就哄好,我本来是个很讨厌被动的人,不应该被情绪影响理智的。”
“你哄得我什么都愿意,把我的过去和未来什么都给你了,但是我今天才发现,关于你的事情我居然一问三不知。
你大张旗鼓地闯进我的世界,却将自己藏了起来,这不公平。”
“霍也。”
“恋爱不是你这样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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