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也收拢五指攥住那颗糖,“对啊,所以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让你落空。”
沈庭御安静几秒,默默拆了糖,连着那层透明的薄膜一块儿塞进嘴里。
糖纸没丢,趁着霍也不注意,囫囵揣到外套口袋了。
霍也确实有点儿低血糖的毛病,这个他倒是没骗沈庭御,身上常备着几颗,以防万一。
“不好吃吗?大白兔可不便宜呢。”
霍也含着糖认真地说,“我兜里还有那种水果糖,不同颜色不同口味的,一毛钱一颗,我都没给你。”
沈庭御也在那咔吧咔吧的嚼着,神色淡淡回应道:“谢谢啊,没你这颗糖我就饿死了。”
“……”
霍也无奈,“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沈庭御瞥眼望向他,唇角略微勾起,难得露出一抹带着暖色的笑意:“太甜了,牙疼。”
“那你还要吗?”
“要。”
早上七点十分左右,山间清晨的雾色开始随风散去,像被揭掉了影影绰绰的面纱,峰峦如聚,跌宕起伏,金灿朝晖为天地万物描绘上明媚又波澜壮阔的色彩,看啊,太阳出来了。
山顶有个供游客休息的小亭子,霍也撑在石栏上,眺望着天边的红霞。
曙光拨云见日,黎明还会远吗?
“沈庭御。”
“嗯?”
“你想考什么大学?”
沈庭御没想太多,淡声回答:“金融吧。”
“你想学金融?”
霍也问。
沈庭御待要点头肯定,却被打断,霍也又问了一句:“是你想学,还是你妈想让你学?”
沈庭御愣了一下。
终于慎重地思考再三,才回答:“我妈。”
在他眼里,霍也看到一丝空茫,这绝不是一个名列前茅、成绩优异的学生该有的眼神。
霍也曾经和常居年级第一的那位同学有幸分到同一考场,也见过不少学霸、学神在考试的时候,对那些卷子胸有成竹的眼神。
能看到最直接的东西,就是野心。
他们是那么目标明确,坚定,有理想,而脚踏实地。
他们从不许愿自己能得多少分,而是估算自己可能会扣多少分。
一支箭,要有准星,才能全力以赴。
但这些沈庭御都是没有的。
他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准星。
霍也抿了下唇,不再问沈庭御,而是转开眼去,主动说起自己:“我想考法学。”
“法学?”
沈庭御蹙眉,“你想不开吗?”
霍也不理他:“我想以后当律师,去婚姻律所工作,专门打夫妻离婚的官司。”
“……”
沈庭御:“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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