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也就稀里糊涂地,在这件事里成了狐假虎威的存在,沈庭御不说,他也不再提。
十二月底,临近寒假不到半个月的同学们有了盼头,进度也赶得不那么紧了,主要任务的重心在复习期末考,连几个尖子班的班主任都仁慈地少布置了作业,让大家能喘口气儿。
冬至那天是霍也的生日,熊英他们非要去KTV庆祝,说是人多热闹一点,顺便清清身上的晦气。
霍也深以为然,他最近确实不太幸运。
廖正退学以后,校方代其公开向霍也提出道歉,霍立军得知事情原委,脸色当即青一阵白一阵,到底是硬邦邦地说了句,“既然没事那你就继续上学,我是你爸,我还能害你吗?”
霍也疲于跟他对视一眼,单肩挂着书包回房就把门一关,在房门关上的同时,霍立军还在骂着“你他妈什么态度”
扔了个烟灰缸过来。
烟灰缸砸在坑坑洼洼的房门上,发出令人肉疼的声响,那门板早已经年累积了数不清的凹痕,门锁被霍立军砸坏十来个不止。
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砸坏一个,霍也就立马换一个,父子俩乐此不疲。
回到房间,霍也就水吞了一小把药,其实有几种他挺久不吃了的,但是最近情绪波动实在有点儿大,必须重新复吃、增量,否则他不敢保证还能控制自己不出现像那天晚上一样身体无法处理大脑指令以及求生欲过低的情况。
生日当天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除了组局的熊英、白飞羽他们几个,班里赵家言和张厉也闹着要带人来,不知是谁嘴巴特别大,总之霍也到场的时候才发现,将近有二十来个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脸生的眼熟的,甚至连高小缘也在,看他的眼神难掩欣喜。
刚好冬至这天是个周六,不用翻墙,要来的基本都能来,熊英订的包间很大,五光十色的还很有嗨皮的氛围。
包间内男男女女,有酒有饮料,自备棋牌一应俱全,不知道谁的歌声难听得振聋发聩。
沈庭御推开包间的门,看见的就是霍也像狮子王那样被簇拥在卡座中间,听着他们调侃的玩笑话从容应对,又绵里藏针地并不吃亏。
他们聊得太嗨,沈庭御几次试图引起霍也注意力都失败,还是高小缘先发现了他,赶忙把这脸色黑沉的大小姐恭迎进来。
霍也正在跟一群人玩UNO纸牌,只觉身旁突然气压低了,扭头看去,沈庭御抱着手臂很不爽地直勾勾盯他:“这就是你说的没几个?”
“……啊,我也不太清楚。”
霍也一本正经地找补说,“他们几个一进门,就跟女娲甩泥点子似的,莫名其妙的变了好多个出来。”
沈庭御呵呵一声,“编,继续编。”
十七八岁最是容易建造友谊的小船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年纪,好几局纸牌玩下来,任你是尖子班的“好学生”
还是十八班的“坏孩子”
都打成一片,抛掉傲慢与偏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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