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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殊没想到黄育芩向他道谢,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假装抬头去看门前的牌匾。
“没想到孙监正的府邸如此偏僻,往日里不是在宫禁内与他相见,便是前往钦天监找他,这还是第一次登门。”
赵殊清了清嗓门。
黄育芩笑:“怎么?赵公子认生?”
赵殊嘿嘿一笑:“怎会?”
黄育芩低声道:“走吧。”
孙令灵这生日着实不祥,据他所知,孙有义捡到他时,襁褓中的留信上正是七月十五子丑相交。
因家中避讳,便将生日提前一日。
而黄育芩与赵殊心照不宣,认定这天夜里动手最佳。
如果动静大了些,说不定会惊动街坊,幸而此地偏僻。
赵殊左右打量:“偏僻也是有偏僻的道理。
若是换在临近朱雀大街那里,想来是住不起这般宽敞的宅子。”
黄育芩轻扣门扉,没想到孙令灵亲自来迎,难得毛毛躁躁模样,立刻面露喜色,却在看到赵殊时,脸上闪过疑惑,旋即让开身,将黄育芩迎进去。
“小雨今日有些不适,就没有带出来,正巧赵公子有空,这才一同过来与你祝寿。”
黄育芩淡淡说道。
孙令灵接过赵殊手中锦囊,赵殊笑道:“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寿礼,锦囊是在街上临时买的。”
“空的?”
孙令灵有些愣住了,手感也轻。
“里面有张一千两的银票~”
赵殊露齿一笑。
孙令灵轻轻拈动,果然传来纸张摩挲布面的声响,便将锦囊放入怀中。
黄育芩嘴角轻轻扯动,面露鄙夷神色。
赵殊立刻叫喊起来:“黄兄,我所送之物虽然是我临时决定的,但是极为实用,你们莫要不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钱到用时方恨少,只可惜面前两人并无此感,一个是没有缺钱的时刻,另一个是自小不爱花钱。
眼见赵殊还想再整两句,孙令灵立刻拍了拍胸脯,表示定会珍藏赵兄的一番心意,赵殊这才老实地闭上了嘴。
黄育芩从袖袋中取出一枚羊脂白玉刻成的貔貅,用红线系挂,孙令灵十分喜欢,当即佩在身上,赵殊暗自扁了扁嘴。
堂前铺开了十张席面,赵殊展眼看去,七成之上是不认识的人,便忍不住低下头,凑到黄育芩的耳畔道:“我竟然不知道,京城之内,竟然有这么多面生的官吏。”
黄育芩:“赵家门庭零落极久,不常走动也是自然。”
“……”
赵殊咬牙。
“赵公子,黄兄。”
孙令灵来回招待客人,抽出空来想要引荐同行的两名男子,一名稍长,已逾弱冠,眉目端正,鼻翼宽厚,正是福寿之相,一名年幼病弱,肤色白皙,气血不足。
孙令灵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孙潜,这位是我的幼弟,孙令蛟。
这位是赵公子,和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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