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
若是净学些书呆子的迂腐,日后惹得媳妇厌弃就不好了。”
黄夫人听完自己长子的这番话,原本面无表情的她竟然露出笑容,只是随身伺候的梅姨娘大气不敢出,她眼尖地发现黄夫人的眼中并无一丝笑意。
此刻,黄毓苗也觉出了几分不对,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不定毓英那边也有这些玩意,不过只是比我们藏得更好些。”
“住嘴!”
黄夫人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毓苗和毓英都是他腹中所出之子,二人性情却天差地别,“是谁教你的,出事之后,先攀咬亲弟,若是大了,进入官场,不能时时以家族利益为先,犯事后便要拖父兄一起下水的?”
黄毓苗心思简单,从来不曾考虑到这一层,如今却被母亲点出,吓得赶紧跪下。
身侧的黄毓蔚吓得一颤,也赶紧跟着跪下。
黄夫人并不看向他们,只是抬起眼皮,看着坐在花阴下安安静静地打着棋谱的黄毓英,碧绿的绸缎衫子衬着他越发清冷,丝毫不受这便的喧闹影响分毫。
想起自己的夫君只是偏疼这一位幼子,明明毓苗也是他的亲儿,却厚此薄彼,她的心中有些不平。
因黄相看重幼子,黄夫人担心长子吃味,将黄毓苗宠得有些不像话了,便决意好好整治一番:“方才我就看见你们兄弟在那边鬼鬼祟祟,原本想看看你们两个臭皮匠得出什么锦囊妙计对付我呢,竟然说出这样兄不友,弟不恭的妄言,看来该好好长长记性了。
吉祥!
拿藤条来,兄弟二人各抽手心三十下!”
这下黄毓英忍不住抬起头来,只见跪着的哥哥们面露土色,露出惊恐的表情。
黄毓英欲言又止,他深知母亲性情,若是自己上前劝说,说不定便是火上浇油。
黄毓英重新垂下眸子,眼睛盯在棋谱之上。
任由痛呼之声打破院内的清净,黄夫人的眼角将幺儿纹丝不变的坐姿纳入眼帘,心内生出一丝不安。
黄夫人午后睡醒,由梅姨娘陪着发了一会呆,心不在焉地说了会闲话,思前想后仍旧觉得自家幺儿确实过分乖觉,而自己对他鲜少关心,于是便喊上陪嫁的冯妈妈,突袭黄毓英的如意园,如意园地处幽僻之处,黄毓英平日里也只在园内读书练字,与世无争,就算是伺候的小子丫头,也比其它院中的更加沉默寡言。
见到黄夫人过来,书童黄安只是说,小少爷不久前出去散散心,黄夫人点头,便抬脚进了院门。
黄安跟在黄夫人的身后,黄夫人随意地问些家常话,尽管只是一些公子日常读些什么书,用些什么茶点,半夜是否起身等等琐事,黄安不敢有所怠慢,谨慎地一一作答。
只是听黄安说到,黄毓英与明家小公子近来来往频繁,黄夫人这才放缓脚步,命黄安细说。
她一面听着黄安的汇报,一面打量着屋内。
如意园是相爷特意给黄毓英留下来的,处地僻静,风景和建筑都是府内最好的。
雕梁画栋,曲廊假山,亭台楼榭,一路过来,四时风景,风光无限。
等到黄夫人站定在廊下的一排月季前,她这才醒悟方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些月季花盆分明是她前一阵子特意添置的。
她重新折回内室环顾四周,寝具家什,都是黄夫人自己一手打理,黄毓英似乎从来没有自己想要置办点什么的意思,甚至连移动它们的想法都没有,如意园完全看不出主人打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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