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皇帝心意已决,权贵自然会从其它地方使些绊子。”
“你是说,这些都是我的父亲有意为之?”
“也未可知。”
黄育芩摇摇头,“现在只能往前看究竟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孙令将信将疑,后来京城中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袁太师致仕,二是他的儿女亲家秦翰林报了丁忧,三是皇帝颁布了立后诏书。
孙令灵啧啧称奇,看向黄育芩的目光都带着崇拜。
黄育芩懒懒散散地盘腿坐下,指点着孙令灵的剑法,孙令灵却从不见黄育芩自己使剑示范。
孙令灵将信将疑,按照黄育芩的指点,果然觉得颇有进益。
孙令灵收回剑:“想不到黄兄对剑术亦有见解。”
黄育芩淡淡道:“年幼时曾有幸与江湖豪侠交游,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黄育芩说得含糊,他对自己的过往始终讳莫如深。
孙令灵越发好奇,曾经自己只当黄育芩是潜心修道的修士,后来在朝夕相处中,孙令灵逐渐明白了悟,他分明对红尘俗世熟稔得很!
黄育芩虽然在甫一见面时,便告诉他,他已在山上修行一十五载,但是他对黄育芩十五年之前的人生一无所知。
孙令灵欲言又止,旁敲侧击的念头再起,黄育芩却念起其它的事情了,他咕哝着总算等到孙令灵休沐,自己这便带他下山好好松快松快,再后来他喋喋不休地赞叹城南街角的绿豆糕,城北狮子楼的秘制蹄髈,朱雀大街的杂耍惊险有趣,去晚了可挤不进前排。
孙令灵撇了撇嘴,敷衍着点头嗯了两声。
“你不是说身上的银钱全部花出去了吗?”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孙令灵忽然想到了一直以来被自己疏忽掉的重要的问题,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给黄育芩这么多钱的花销。
“自然是当了从小到大带着的玉佩。
丑东西怪沉的,将它送出去,也算是减轻了自己的负担。”
黄育芩走在前面左顾右盼,随心漫步。
孙令灵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从小到大都贴身带着的玉佩,那么必然是长者所赠,就这样典当掉,会不会——”
黄育芩忍不住“噗嗤”
笑出了声:“我父亲生前极爱搜罗金银玉器,又极爱将这些金银玉器赠予我与哥哥们。”
孙令灵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黄育芩笑道:“父亲的想法便是,这些贵重之物只是死物,为人所佩戴使用,在我们出门遇到需要打赏,或是手头紧张的时刻,也是极好出手。”
“只是后来啊,真正遇上要紧的事情,父亲就算允诺要将自己的万贯家财尽数散尽,也无法挽回他自己和我哥哥们的性命了。”
黄育芩默然,“贤弟说得不错,那物确实应当留下做个念想。”
这是黄育芩第一次在他面前黯然神伤,孙令灵不知如何劝解,只得束手站在他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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