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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夸你吗?”
迟绛已经做够了优秀的数量,于是放松休息,随意谈天:“啊呀,虽然不抱什么希望,我还是想再努力一次。
你可以试试和我做好朋友吗?不需要很刻意,也不耽误你更多时间,只占用你大脑的一丁丁点内存。”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交朋友呢?”
闻笙不能理解。
小学时,闻笙在班上人缘很好,但也偶尔陷入友谊的烦恼。
她回家将童稚的小小烦心事和妈妈讲了,妈妈便安慰她:“笙笙,只需要管好学习的事,其余的交给妈妈帮忙处理就好,凡事还有妈妈在呢。”
但妈妈的处理方式令人大跌眼镜。
闻锦直接找到学校,寻到班里那几个与闻笙亲近的孩子。
闻笙到现在也不知道母亲究竟说了什么,但从那天开始,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在疏远她。
孤立的范围迅猛扩张。
从小团体的排挤到整个班级的疏离,闻笙变成了班里最显眼的透明人。
总算捱到初中,她以为自己终于变成一张白纸,故事可以重新开始,闻锦对她的控制力度却与日俱增。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女孩子青春期最危险”
“初中交到不良朋友是要影响学习的”
,她亲自把关闻笙的每一个好友,查户口似的要弄清对方的底细。
那些好友不堪重负,向她坦诚:“闻笙,你是很好的朋友,可阿姨像监视器一样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比我爸妈更关心我的成绩,还总在暗示我们,倘若你成绩下降了就是受我们影响——这责任太重大了,我们担不起。”
于是,后来大半个初中时代,闻笙再没有任何一个亲近的朋友。
“迟绛,我不需要朋友。”
闻笙垂着长睫,声音低低的。
似乎心虚,又似乎想用这样的托词说服自己。
“可是,怎么会有人不需要朋友呢?”
迟绛躺到垫子上,张开双臂望着天空:“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朋友啊。
马克思有恩格斯,俞伯牙有钟子期,爱因斯坦有「只是为了和哥德尔一起散步回家」的晚年挚友。
人家纪伯伦也说呢,「友谊永远是一个甜柔的责任」——你看,这么多人歌颂的友谊,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面对她这作文素材书似的举例论证,闻笙静默不答,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迟绛。
她坐在塑胶跑道上,抱着自己双膝,久久看着自己白色运动鞋。
闻笙心底里已经承认,从迟绛坐在自己身边的第一周起,就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接过《同桌证》的那一天,她觉得同桌两个字秋光明媚,比排名榜上的“第1名”
更惹眼,更珍贵。
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迟绛坐起身嘟起嘴巴:“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我总想着万一呢,万一,我们相处着相处着你就发现我可爱迷人优雅万分聪明善良勇敢真诚呢?”
说到这,她摆摆手,笑容明朗:“不过,算啦,强扭的瓜到底是不甜。
我才不会强人所难。”
闻笙内心:你再扭一扭呢,再扭一扭呢。
可闻笙开口,直接跳过话题:“你休息好了吗?下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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