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粉末附着在一切可以附着的物体上。
座位上的那一家三口也沾上了蝶粉,从鞋子到衣服,再到眼耳口鼻,无一幸免。
白薇突然有了个猜测,也许军官一家身上的粉末一早就存在了,只不过蝶翼扇起的蓝光让那些粉末显现了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她明白为什么同样听着歌剧院的曲目,安格鲁陷入无意识状态,而白薇和其他观众却安然无恙了。
是因为粉末。
蝴蝶夫人的歌声不足以蛊惑人的心智,只有沾染了蝶粉的人听到歌声才会丧失神智。
安格鲁的海藻马车上留下了蓝蝶的痕迹,赶车侍从利巴扎的身上应该也残留着蝶粉,他们也许在不经意间吸入了一些粉末,从而沦为了任人摆布的猎物。
不知过了多久,诺兰松开了捂住她耳朵的双手。
舞台上的哭声消失了。
包厢中的蓝蝶却没有消停,它们仍然扇动着翅膀,源源不断地往空气里输送蝶粉。
“我们得离开这里。”
诺兰说。
诺兰侧身贴近包厢的窗子,望向一楼的观众席和不远处的舞台。
他原地思忖了片刻,接着环住白薇的腰,两人越过窗子往下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根柱子后。
白薇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
一楼的观众与包厢中的军官一家一样,他们都维持着观赏歌剧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僵坐在座位上。
这里的座位间也栖息着扇动着翅膀的蓝蝶,但比起包厢里的那些蓝蝶,它们的数量明显少得多。
蓝荧荧的蝶粉飘散在整个演出厅,唯有尽头的舞台上没有蝶粉的侵袭。
要想躲开蝶粉,最近的路径是舞台,然而制造出这些蝴蝶和粉末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在舞台上。
白薇侧眸看了看诺兰。
两人目光一触,便知晓了对方的想法。
去舞台。
诺兰揽着白薇,足尖掠过未被蝶粉沾染的空隙,直奔舞台而去。
很快,两人落在了舞台边缘。
木质的地板在承载了两人的重量后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这在安静的演出厅里显得分外清晰。
白薇下意识止住了步伐。
舞台正前方是一杆立式话筒,那是主唱的位置。
而此时那个位置空空荡荡,本该拿着话筒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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