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渊笑道:“婶子谬赞了!
谢婶子的烟。”
取了火柴,自己把烟点了。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七七看着他,再看看周围的人,突然间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你回去吧。”
静渊对七七说,七七的意念已经游移到远方去了,听到这句话,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向各位告了辞,朝外头走去。
出去的时候,听到杜老板笑道:“林太太还是个小幺妹,东家也不好好陪陪她。”
隐隐听到静渊道:“哪有那功夫?”
七七的脚步本已踏出会馆,听到这话,脚步不由得一僵。
静渊一直很忙,忙得甚至有时候不回家,即便回了家,他的话也越来越少。
她慢慢这是知道他的习惯,这段时间,他一定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处理。
而这样的时候,他的脾气偶尔会变得很怪,她也不敢招惹他。
有一次,都已经深夜了,他依旧在外屋查看账簿,怕灯晃得她睡不着觉,他要么去书房,要么就在外头那间屋子。
她蹑手蹑脚从里屋出来,给他拿了件外套披上,他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点什么。
她心里亦觉得这理所应当。
偶尔她也会好奇,探过头去看他在书桌上究竟看什么、做什么,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砰地一声把账本扔到桌上,道:“睡觉!”
赌气似的,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扔,径自上了床,把她晾在外头,一宿无话。
所以她只会安静地看他的背影,在柔和的黄色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高大,安稳,一成不变,他的衣袖有时候会轻轻晃动,却又缥缈得如雾一样。
她看一会儿,便默默转身,回到床上独自睡了,过不多时,他会悄然上床,轻轻把她揽进他的怀中。
可一阵秋雨一阵凉,再也没有中秋节那晚那么温暖美丽的月色了。
余芷兰去成都准备结婚了,锦蓉大学开学,早也去了成都。
说也奇怪,锦蓉离开清河,并未通知她,反而是静渊无意中说到,她方才知道锦蓉早就走了。
七七知道静渊与锦蓉家关系日益密切,林夫人见过锦蓉几面,似乎很喜欢这个女孩,夸她知书达理,虽然是个新时代的文明女学生,却没有一点骄矜之气。
七七当时就站在一旁,听了林夫人的话,脸上不禁一红。
楠竹私下里提醒过她,她在林家一切都好,可太太总觉得她虽然表面谦和柔顺,骨子里却有股让人不喜欢的傲气。
七七当时很震惊,一为婆婆的态度,婚前她从未觉得这个婆婆会不喜欢自己,二为楠竹的大胆。
她立时板起脸,对楠竹道:“你此番话,我只当你是为我好,好意提醒,但以后千万不要背后说太太。
她对我不满,她自己自会告诉我,哪怕教训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虽有不是,但绝不是背后说人是非的人。”
楠竹听后,满脸通红,好几天不敢跟七七说话。
然而听到林夫人称赞锦蓉,七七心中仍有些难受。
好在锦蓉与她关系甚好,静渊又和锦蓉的哥哥有生意往来,她便不甚在意。
林夫人那天还特意留锦蓉在家吃晚饭,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让黄管家一定要把东家叫回来吃饭。
“这哪有这么只顾生意不顾家的?他今天若不回来,我可真要生气了,你告诉他,我若生气了,自有让他后悔的事!”
林夫人把桌子一拍。
黄管家慌慌忙忙去了。
静渊匆忙回来,见到锦蓉和母亲坐在一起,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七七在一旁叮嘱黄嬢和下人们布菜,见他回来,亦无暇招呼他。
林夫人便把静渊叫着说话,静渊还是那么少言寡语,林夫人似乎生怕他冷落客人,便主动讲了些静渊小时候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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