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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坠落,落地成泥。
……
长长的游廊仿若没有尽头,程墨从记忆中抽离,心绪变得淡然又平静。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大抵只有一种能解释眼下萧灼的举动。
他早就认出了她。
他们在年少相识,那一年经历了许多,虽然结局并不算愉快,但是少年的情谊总是叫人最难相忘的。
萧灼现下是何意,她不清楚。
她只明白自己不能因为他是萧灼便有所改变。
如今的他不仅仅是萧灼,更是朝堂中手段残忍的第一权臣。
这些年的经历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成为朋友这样简单的事都是一种奢望。
游廊终于走到了尽头,萧灼拐入了一间房间,将她轻轻放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今夜你便留在此处。”
程墨环顾四周,发现周遭一切布置都是崭新的,梳妆台上很多东西甚至还未开封。
她眉头微蹙,拒绝道:“多谢大人的好意,我爹还在家等着民女回家!”
“本辅已派人去乌田巷知会程御史。”
程墨一噎,抿了下嘴唇,不过一场雨的功夫,竟是连现在她爹是谁,她住在何处都打听清楚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便让程墨感受到了第一权臣的厉害手段。
程墨没再多言,神色淡漠的起身行礼:“那便多谢大人好意。
待明日一早,民女定速速离开。”
“祈福。”
萧灼提醒道。
“……”
程墨咬牙:“您放心,民女虔诚祈愿,大人定前程似锦。”
萧灼似听出了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身影微顿,站了片刻确定程墨规矩地如同一尊泥塑,并无旁的话要说,他才冷着脸转身离去。
“多谢大人,民女就不送了。”
程墨仰着脖子,遥遥地轻喊了声,直到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游廊尽头,她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落座。
要知道如今萧灼是何用意不容易,但想把他气走,对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以前的他脸皮薄,最不擅没话找话。
如今看来,依旧如此。
“真疼。”
程墨卷起裤脚,发现方才紧绷,让腿上的伤口又崩裂了。
见桌子上恰好摆了几瓶药,她从中挑选出了一瓶金疮药,这才揭了那丫鬟给她绑着的绢帕,重新上药包扎。
待一切妥当,程墨不由啧啧惊叹:“第一权臣家中的金疮药果然是好,这敷上去没多久就不那么疼了。”
“所以说,人还是得做好事啊。
年少送出去的金疮药,就以这种方式还回来了。”
“早知道那时候就对他再好点,这样如今也好抱一抱这首辅大人的大腿。”
程墨方才吃了糕点,又碎碎念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打量了房间一圈,却不见茶水。
正在舔唇之际,方才伺候她更衣的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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