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的交集,也就只有元旦晚会和运动会了。
高二上学期有一次,恰好温灼华班上数学课和体育课互换,他们班就跟国际班体育课撞上了。
刚跟陈槐一起走到操场上,温灼华就见班里的女生暗暗沸腾的模样,交头接耳个不停。
她心里刚觉得奇怪,便听陈槐跟人打了声招呼:“俞越,你们这节也是体育课?”
俞越?
那岂不是说……
果不其然。
温灼华朝前一看,就看见了俞越身旁被簇拥着的路京棠。
少年穿着一身蓝白校服,顶着绚丽的阳光散漫打了个哈欠,凌碎的发梢跟着夏天的风一起飞扬跋扈。
正好跟温灼华的目光对上,路京棠这种人向来是被人看习惯了的,似乎并不惊讶、也并不好奇温灼华的视线,只是冷清清朝着她点了下头。
似有若无的,温灼华甚至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俞越应了声,反应了一下:“我们这节本来就是体育课。”
陈槐没想到连这么个问题,俞越都要跟自己较个高下,即刻进入战斗模式。
周围的大家也跟着热热闹闹哄笑起来,温灼华却一边一同笑着、一边把目光轻轻投在了路京棠身上。
路京棠他们有个玩得好的小圈子,这会儿就是小圈子里一个叫季和豫的男生在低声跟他讲话。
也不知道季和豫说了什么,路京棠眼尾一扬,转头朝左边看了过去。
温灼华跟着一起看去。
是一个头发染成了粉色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含羞带怯,正拿着瓶水走过来:“路哥,那个……我正好路过,多买了瓶水,送你。”
季和豫吹了声口哨,扭头就跟俞越说:“4班不是英语课吗?上英语课现在都要路过操场了?”
“那当然,心中有操场,什么课都要路过操场啊。”
一帮人的打趣声里,粉色头发的女孩子脸愈发红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路京棠一眼,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又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眼看着好奇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风暴正中心的那人却仍旧随意而温和。
他轻飘飘往前走了几步,迎着女孩子惊喜万分的目光、懒懒点头,甚至主动伸出了手:“谢谢你送的水。”
女孩子赶忙把水递过去,而后拉着朋友一路小跑,就连她的背影里都洋溢着满满的开心。
温灼华的注意力是被陈槐给拉回来的,陈大小姐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八卦议论:“路京棠怎么这样,也太渣了吧?我见过好几次,别人给他送水递纸巾送情书,他全都接了。
结果呢?在他眼里,众生平等,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拒绝也不承认。”
温灼华眼角的余光只注意到路京棠带着那群男生往操场中心走,也忍不住由衷附和:“是啊,太渣了。”
“是吧?”
陈槐苦觅知音已久,此时惊喜过望,“还得是你,我的宝贝夭夭。”
温灼华慢吞吞点头:“那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渣?”
陈槐:“?”
陈槐:“你要是想明年给我上坟,尽管直说。”
……
这节体育课结束后,陈槐拉着温灼华去南区国际班的食堂吃饭,打了饭端着餐盘找位置。
陈槐眼尖,一眼看到了俞越,带着温灼华就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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