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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一手拎着剩下的烤地瓜,一手牵着林屿,他观察着林屿的神情,确定林屿不难过,才慎重地开口:“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林屿尴尬地说,“我刚刚卡住了……”
傅淙之视线向下:“又?”
林屿恼羞成怒:“不是拉链!”
傅淙之清了清嗓子,“怎么回事?”
林屿哼唧哼唧,声若蚊蝇:“头卡栏杆里了。”
傅淙之掀开林屿的帽子,这才发现林屿脸颊两侧红得厉害,偏偏林屿的皮肤容易留下印子,看起来仿佛多了两个红色的鬓角。
傅淙之:“……”
当晚,医院后花园栏杆处多了个“禁止探头”
的警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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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住院,傅淙之也跟着住院,不跟林屿躺在一起,傅淙之就睡不着。
但即使抱着林屿入眠,傅淙之还是梦到了前世的事。
梦里,他坐在车上,窗外下起了大雪,天始终灰蒙蒙的,笼着厚厚的阴影。
车子奔驰在去糖厂的国道上,手机不停地响,爷爷质问他为什么丢下跟Y.S的合作案不管,问他是不是发疯了,易达通正在收拾他一走了之后的烂摊子,傅淙之被铃声吵得心慌意乱,但他不敢关机,生怕错漏了林屿的电话。
路漫长得没有尽头,直到天边的火光跃动着映入他的眼帘,噩梦进入了又一个噩梦中。
“林屿……林屿……”
林屿在睡梦中听到傅淙之的声音,醒了过来。
“傅淙之?”
林屿迷迷糊糊地推傅淙之,声音带着睡意:“傅淙之,醒醒。”
傅淙之双眸紧闭,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他陷在梦里,醒不过来。
糖厂被大火包围了,林屿就在里面,人群议论着什么,傅淙之全都听不见。
他用水浇湿了全身,风吹在身上尤其冷,雪花落到大火四周就融化了,地上一片泥泞,他冲进大火里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林屿,消防员拦住他,他挣脱——再被阻拦——世界失去了声音,每一幕都在旋转,傅淙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他倒在了地上。
有人说他烧伤了,把他抬起来送上救护车,但傅淙之感觉不到疼,他抓着医护人员不断询问林屿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所有人都再用哀切的、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傅淙之恨透了那样的眼神。
雪下得更大了,糖厂四周却像下了一场暴雨,水珠落在傅淙之脸上,顺着眼角不断淌落,空气中有烧焦的甜味,苦不堪言,傅淙之绝望地一遍遍呼唤同一个名字。
“林屿、林屿……”
“傅淙之!”
林屿拔高了声音,傅淙之猛地睁开了眼。
室内亮着灯,傅淙之不适应地立刻又闭上了眼睛,林屿连忙用手挡在他眼皮上。
“屿宝……?”
好几秒后,傅淙之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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