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的出生,其余人等死无对证。
待浙江地方官员胡作非为、贪污受贿的惊天大案落下帷幕,在他有意无意纵容下羽翼渐丰的长女终于回到京城,“父皇,可听过指鹿为马的故事?”
“你自幼离经叛道,终是闯出了一条绝无仅有的帝王之路。”
杨元屏退了侍从,方语重心长地叮嘱:“大梁的江山社稷,左右别无他选,托付给你,朕唯有一点不放心,朕知你与裴裕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裴裕年纪轻轻、战功赫赫,在军中民间颇有威望,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杨淑面不改色地说:“只是眼下鸟犹在、兔尚存,操之过急,父皇不怕像三年前那样功亏一篑吗?”
三年前,秋冬之交,阳关事变仍历历在目。
主将常胜侯裴烁偷袭后方的计划遭泄露,遇上北蛮大军埋伏,终是寡不敌众。
主将战死,军心溃散,群龙无首。
北蛮乘胜追击,一路攻打至嘉峪关。
罪魁祸首副将蔡茂伏诛,依旧难平众怒,杨元不得已派年少一战成名的裴裕奔赴前线,既是守孝,也为服众,更需重整旗鼓。
裴裕便在这般无以复加的压力和悲痛中,过快过早地成长为另一个裴烁。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杨元长叹一声,而后似乎被嗓子里的浓痰呛到了,开始剧烈地咳嗽。
杨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与动作相反的是她的内心,阴暗地在想:这老人干脆咽气得了,多活一天,便多给她创造一个烂摊子。
“父皇也知表哥与儿臣自幼一起长大,交情匪浅。
父皇难道以为表哥不知阳关事变的内情吗?蔡茂是父皇派去掣肘常胜侯的副将,在即将攻克玉门关之际,欲假北蛮之手,除去父皇的股肱之臣同时也是心腹大患,以诈降之名,与北蛮联络,投名状便是常胜侯的排兵布阵之计!”
三年前的阴谋诡计骤然间被杨淑三言两语地揭露无遗,杨元心神微震:朕这是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吗?他仓皇地抬起手,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你是说裴裕顾念与你的总角之交,才隐忍不发?”
杨淑避重就轻,“太医说父皇的病情,不宜操劳,需要静养。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望父皇恩准,了却儿臣的孝心。”
是夜,皇上重病,卧床不起。
太子监国,代理朝政。
据宫人所述,太子昭掌权后,并未踌躇满志,不见意气风发,而是火急火燎地赶往南门大牢。
第四章惊变
“玉门关易守难攻,不好贸然进击,应以智取为上。”
蔡茂陈述。
裴烁若有所思地瞧了蔡茂一眼,这名副将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在铁骑营,每次排兵布防,意见与他处处相左。
这回难得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谌维冷笑:“说得轻巧,如何智取?”
裴烁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让蔡茂继续。
“我给北蛮写一封诈降书,约好时间,投靠北蛮,届时城门洞开,里应外合,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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