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给软舟面子才同你一见,现如今,你既这般犹豫,想来对于牢狱之事也是无甚所谓。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散了。
我和软舟也不妨碍妈妈打酒喝茶了。
只是不知,等你和你那相好入了牢,那时这一处是谁坐着了。”
到底是混官场的人,一下就切到了要害。
若是常桂香和鱼工都进去了,这一处又是谁来当家做主呢?那时不知会便宜哪个外人。
况且如今,蒋为舟只要经营权,却并未提赎回自己死契的事,那她也算和自己一条船上的,不如先答应了她,后面等过了这一关,自己再另寻办法夺了她的权,岂不好?这样也不会得罪高盼了。
想到这,常桂香立马转变了态度,连忙笑道:“看看你们说的都是哪儿的话?老太太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只不过多问几句。
现如今,既有高公子做保,我自然乐意的。”
“既如此,那就拿纸笔来,我们一条一条地写下,再请高公子做个证,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是一面之词。”
蒋为舟立马跟着道。
常桂香愣了一瞬:“这…这就不必了吧?妈妈我还能坑你不成?”
蒋为舟笑笑:“防的只是心术不正的人。
妈妈不用担心。”
常桂香皱了皱眉,旁边鱼工对她小声道:“她又不识字,高公子也不会细看,你就先写着吧。
她死契在我们手上,后面怎么搞不行?”
常桂香觉得有理,点点头。
鱼工立马呈上纸笔。
谁知下一秒,蒋为舟主动执笔,一条一条地边说边写:“整个隔香室自今日起,所接待客人、姑娘们的生活作息、接客时间、方式、经营制度皆由我软舟决定,其他人不可插手。
老鸨常桂香每月可从盈利利润中抽调出三成,剩余七成中一半用于姑娘们的月酬方法,一半用于经营和建设用途…..”
常桂香目瞪口呆地看着蒋为舟一笔一画地写着:“你怎么认字了?”
蒋为舟笑了笑:“人是会进步的。”
等全都写完,蒋为舟又拿给了高盼和常桂香过目。
“如何?”
高盼点点头,蒋为舟的字体写的就和活版印刷的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照着书学的。
若对方是个读书人必然会遭到嘲笑,但对方原是个不识字的村妇妓女,他当即对蒋为舟的印象就更好了几分。
常桂香看了眼高盼。
高盼道:“你也可以不摁手印。
但是你进了牢里,软舟的死契到时我是要一并解了的。”
常桂香看了看蒋为舟,心里骂的不知怎样的难听,但终究还是一咬牙,咬破了指头,摁了上去。
过不了几日,官府果然就此事开审,一路将被告几人押至明州府。
秦国忠家大业大,又这么多年只得过这么一个独苗儿子,却因为周志宽因一己之私,怕自己儿子犯罪之事被罚,用软舟讨好县老爷,又因县老爷残暴无仁,嫖宿过程中致使软舟落胎,落胎之后,隔香室老鸨常桂香又隐瞒实情,还为县老爷善后,其不尊礼法、丧心病狂之程度令人咋舌,因而对这几人都要求严判。
许多曾被县老爷虐待过的女子及其父母都被秦国忠找来作人证,检发县老爷罪行。
此外,还有对此事知情之人也被拉来,举证老鸨知情不报和周家小儿子犯罪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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