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摇了摇头。
行军队伍及至离高家军五十里处,军队的信者已先一步到达高家军扎营之地,高鸿飞是惯于应对军务的,当天夜里就有了一番部署,待信者再回到皇帝处汇报后,立即向尹家军发起进攻,形成合围之势。
这一仗对于尹家军来说,可谓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尹炳晖手下的兵损伤几乎过半,余下人迫于形势也不得不降,一时高家军士气大增。
高鸿飞处理军中事一向是雷厉风行,这时候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立即处死尹炳晖,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尹家军因为年节懈怠,被他两方钻了空子打了败仗,但这个年节一旦过了,二百里外的尹侯还领着一支队伍,一旦突袭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只有这时候处死尹家军主帅,方能一举击溃叛军。
话是这么说,但皇帝对于处死尹炳晖一事十分逃避,任高鸿飞催促再三,也只是下令将尹炳晖收押,准备一路游·行进京城。
但无论如何,这一路来,军中流传着关于高甜的流言蜚语总算隐了下去,兵士们大多沉浸在一种胜利了可以归家去了的喜悦中。
就这么欢喜了几日,军里居然有了一些昔日跟尹炳晖交好的京城子弟默默替他不值。
“士可杀不可辱,咱们皇上真能折磨人。”
这一日几个京中子弟聚在一起边饮酒边议论。
“尹炳晖多好的一个苗子啊,我是有生之年没想过居然会跟尹家军对峙。”
“都活腻了是吗?天家事岂是你们可以妄自揣度的?”
高鸿飞这几日也觉气闷,这么闲逛了几里路,就见到了这几个兵士聚在一起议论军事。
如今军队里的,要么是高家一路提拔上来的人,要么就是皇帝从京中带来的人,多少都有些关系牵扯,是以这几个人也不怎样害怕,只是冲着高鸿飞抱拳道一声歉,便各自散了。
倒是一直跟着高鸿飞的副将看了有几分唏嘘,他是了解高鸿飞的志向抱负的,但形势如此,也只能安慰道,“将军也不必过于忧虑,或许皇上也是存着羞辱尹炳晖的心才这么办的,敲山震虎罢了。”
高鸿飞没有说话,他想尹炳晖那样的人哪是一些小小的羞辱就能打倒的,他叹了口气,道,“竖子不足与谋。”
这一下可让副将大惊失色,警惕地四周看了看,道,“将军可不敢这么说,如今军中耳目众多。”
高鸿飞眺望远方,冬日的阳光下落很快,目及之处一片萧索,他淡淡地道,“情势如此,并非我高鸿飞一人可以挽救。”
几天后,高鸿飞的话就得到了印证,百余里外的尹侯带着另一支军队与尹炳晖的军队汇合,之前皇家军队是如何围困尹家军的,如今尹家军便这般合围皇帝的军队。
饶是高鸿飞智计卓绝,也抵不住这一支呈癫狂之势的尹家军。
殊死一搏,是尹家军如今的信条,如果尹侯再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只有诛九族千刀万剐了,是以尹家军几乎像动物嗜血一般疯狂地向着高家军包抄。
这股气势瞬间压垮了京中子弟,也只有从小跟着高鸿飞的数千人在苦苦支撑,高家军一路后撤,护送着皇帝进了赣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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