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现在什么都碰不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匆匆对玉颓山道:“走。”
就算玉颓山杀了盛终风,天衍也不会断他罪。
但再怎么说盛终风都是盛焦的父亲,他将人戕害成这样,还在人家盛家天衍祠耀武扬威,就算是圣人也要震怒。
“你怕什么?”
玉颓山笑嘻嘻地道,“天衍不会……”
话音未落,冬融剑已出鞘,锵地一声朝着玉颓山劈来。
玉颓山抚掌大笑,盈满天衍灵力的身体轰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灵力波动,以他为中心直接荡漾出方圆数十里去。
其他世家的天衍也跟着不住沸腾,好似被岩浆灼烧一般。
「堪天衍」和「堪天道」,两个受天道天衍宠爱的气运之子直接在灯火通明的盛家天衍祠交起手来。
这次没有晏将阑插手,盛焦明显没有丝毫留手,面如沉水,冬融剑同天衍灵力相撞蹦出无数火花,嘶嘶而落。
晏将阑焦急得不行:“盛焦!
哥……”
玉颓山在大乘期的盛焦手中依然游刃有余,大概是见晏将阑小脸都吓得苍白,他突然道:“别看。”
晏将阑还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瞬,「堪天道」和「堪天衍」一起挥出灵力,轰然击在犀角灯上。
坚硬犀角瞬间四分五裂,灵力“嘶嘶”
往外泄。
晏将阑:“等……”
他只说了一个字,显形诀也跟着彻底消散,晏将阑虚幻的人影遽然消散在半空中。
獬豸宗,晏将阑倏地从犀角灯中清醒,看着已经灰暗的灵道惊魂未定。
那两人……
对付他怎么那么有默契?!
晏将阑气得脑袋发蒙,挣扎着爬起来,大声道:“倦寻芳!
倦大人!”
倦寻芳如今已经能在獬豸宗独当一面,这次留在宗内处理其他零零散散的事务。
察觉到清澂筑又在嚷嚷,想起宗主的叮嘱,倦寻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磨着牙阴阳怪气道:“您有何吩咐啊?”
“你家宗主有危险!”
晏将阑没时间去臭美,随便将盛焦的一套黑衣裹在身上,袖子太长几乎遮过他的指尖,但此时也没时间挑了,一把抓住倦寻芳,“快,送我出獬豸宗。”
倦寻芳看了看犀角灯,蹙眉道:“宗主并没有准许你能出獬豸宗,我不能送你出去。”
晏将阑冷冷道:“盛宗主是打算将我当成犯人对待吗?那你在獬豸宗给我开个牢房我去那蹲着去好了。”
“不是。”
倦寻芳道,“这是宗主刚刚交代的,不能让你出獬豸宗。”
晏将阑匪夷所思。
“盛宗主不是忙着打架吗,为什么还会有时间和你传音?你莫要诓骗我!”
倦寻芳沉默了。
晏将阑看出来倦寻芳的欺骗,沉着脸将盛焦的鹤氅裹在身上,匆匆冲出清澂筑。
倦寻芳急忙追上前去,皱着眉道:“我同你说实话吧,宗主是在前几日叮嘱我的,若是中州世家发现大事,务必让你好好待在獬豸宗,不能出去半步。”
盛焦对上次震伤晏将阑耳朵之事心有余悸,此次宁愿言而无信也不愿晏将阑过去平添危险。
晏将阑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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