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行幽幽道:“绝儿,你又找骂是不是?”
奚将阑顿时嫌弃地推开他:“不信算了,那就在这儿干等着让荀娘从外面将阵打开吧。”
柳长行蹙眉:“我怕她也自顾不暇。”
“我留了人保护她。”
奚将阑擦掉脸上虚假的眼泪,冷冷瞪了盛焦一眼,“就算不用天道大人尊贵的‘童、子指尖血’,等上一刻钟也照样能出去。”
盛焦默不作声。
头顶桃花瓣簌簌随风而落,被风卷着飘入望不见的天幕。
“真桃花啊?”
「逢桃花」外,黑猫化为少年,蹲在木雕桃花画旁边捏起一片花瓣,“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
偌大内室已经一片废墟,前来暗杀荀娘的灵力已接连被黑猫撕毁吞噬,美滋滋地饱餐一顿。
荀娘坐在角落调息重伤的经脉,不置一词。
无尽期明明化为人形,却还像是猫似的蹲在那,优雅地舔了舔爪子,酷似奚将阑花魁脸蛋的眉目间浮现好奇:“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呀?”
荀娘闭眸,轻声道:“这个阵法难进,但很好出。
他们寻到储存记忆的琉璃球,不出片刻就能出来。”
无尽期说:“哦。”
他变回黑猫继续舔爪子,但是四只爪子都舔了个遍,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无尽期从未离开奚将阑这么久,像是失去依附的纤细藤蔓,不安地嘚啵道:“怎么还没出来?他不会出事了吧?奚将阑?将阑!”
它跑过去蹬着后足伸爪子去拍那木雕画。
荀娘终于调息得差不多,轻轻睁开浓密羽睫,蹙眉看向桃花画。
这都过去快半个时辰,按理说早该出来了。
难道那三个人都凑不齐两滴指尖血吗?
荀娘愣了好一会,突然唇角一抽:“你主人……”
黑猫炸毛:“他才不是我主人!”
荀娘从善如流:“奚绝和盛宗主……当真是道侣?”
黑猫嫌弃地舔爪子:“你听他瞎说。”
如果奚绝真的和獬豸宗宗主是道侣,这些年何苦沦落这般田地?
荀娘蹙眉,本想埋怨奚将阑哄骗她。
但转念一想,不是道侣才好,否则这阵法怕是死也打不开了。
黑猫拍画,等不及似的:“不能直接让他们出来吗?”
荀娘摇头:“这个幻境是我用来藏奚明淮记忆的,开始布时就没打算让人进去。
就算是我也很难同一天强行打开第二次。”
黑猫蹙眉。
“再等等吧。”
荀娘道,“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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