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你吃我这枚吧。”
善云把自己手里剥好的茶叶蛋递给娇云。
张娇云接过之后,闷声咬了一口。
张善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便说:“吕家三郎文采斐然,很快也能考上举人、进士,他家大哥哥或许再过不多久,又能得召为官了。”
听她这么说,娇云忽然眼泪就掉下来,毫无准备的一滴滴落在盘中。
“不可能了,三郎来同我说,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让我去寻其他人吧。
我说我不要聘礼,什么都不要,可是三郎只说,我们不可能了。”
娇云哭得伤心,善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般场景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匆忙又慌乱地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来人是张升照给张惠云买来近身照顾的女使暮秋,她着急大喊:“三姑娘,不好了!
二姑娘昨夜发动了,她不让我夜里来找你,现在你快去看看吧!”
张娇云抹了把眼泪说道:“二姐姐要生了?”
善云立刻起身,背起诊箱,喊道:“俊疏,快去叫袁大备车!
去许家!”
娇云站起来说:“我也去!”
二人的贴身女使问禅与惜月即刻跟着跑出去。
赶到许家时,许文彦母子站在外间,惠云的房里只有一个稳婆,是早些时候张善云给安排的。
昨夜惠云一发动,许文彦便去稳婆家里把人给接来了。
张善云跟许文彦母子见了礼,便问许文彦:“姐夫,我姐姐见红多久了?”
许文彦言辞退缩,加着一些慌乱,紧张地说:“有一晚上了。
昨晚吃过饭,惠云受了刺激,忽然就见红了。”
娇云追问他:“受刺激?我堂姐受了什么刺激?”
许文彦迟疑不言,善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纠缠,便对张娇云说:“问禅惜月跟我进去,堂姐你在外面等着。”
张娇云自然不肯:“我也要进去!”
张善云劝道:“你别进了,人太多反而对产妇不好。
如果要帮忙,我会叫惜月来喊人的。”
她按住娇云,自己进了屋。
已入九月,屋里还没有烧炭,张惠云盖着棉被,已然满脸都是虚汗。
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她只觉得躯体内里很热,可是四肢和皮肤又很冷。
见到善云进来,她恍惚地想对妹妹说些什么,却感觉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张善云一惊,扑倒在床边,一边给姐姐把脉,一边迅速从诊箱里取出银针,以火炙热,吩咐道:“问禅、惜月,把二姐姐扶起来,衣服褪掉,我要给她施针。”
女使二人上前来,将迷迷糊糊的张惠云从床上扶起。
一旁的稳婆说:“三姑娘,你可来了!
你家姐姐破水有一晚上了,胎头却怎么也下不来。
我摸着胎也不大,胎儿却迟迟不能入盆,觉得蹊跷。”
“没事,有我在。”
张善云已将针灸灼热,为惠云施完针灸,便从药箱中取出当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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